。其次是,元宝能使鬼推磨。算了,他想了想人也没问什么出格的事,讲讲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倾身给桑宁倒了热茶,迅速说道,“这位刑部尚书爱逛窑子,媳妇娶不够。不过这些天他倒是安静在府里没出去,前些日子丞相大人来过,后来……”
他言语变轻,“后来不肖几日那位丞相大人便被抄家了。我们都猜测丞相应该是被冤枉了,但是个中道理,咱们这下面的人也不懂。小的就知道这些了。”
“嗯嗯,多谢。”
“得嘞!姑娘可还要一壶热茶,或者别的什么点心么?”
“桂花糖蒸栗粉糕!有吗?”
“姑娘好品味,有嘞。”
“京郊热闹场地多的是,你可知尚书他经常去哪一家?”
小厮缓缓开口,“梦幽堂,这个最著名,美人也多。”
“好嘞,这就去给您拿。”
“麻烦你了。”
桑宁饮尽杯中热茶,脑中有了些许思绪。爹爹一定在不日前和刑部尚书说了些什么,不然他平时淫逸成性,怎会安稳囿于府内多日。
他既然经常前往梦幽堂,那我索性前去问几个娘子试试,探探口风,或许有用呢?
“来了,您的桂花糖蒸栗粉糕,还有龙凤茶,请慢用。”
看着这栗粉糕,桑宁突然想到了燕临安。昨晚她梦魇醒来之时有他在身旁,便觉得心安无比。
尝的栗粉糕也甜软无比。
不知是不是这家店师傅的手艺不行,桑宁尝了几块,她觉得这味道着实比不上昨夜临安哥哥给的。
有点过于甜腻了。
“掌柜,来壶最好的酒,以及最上乘的糕点。”
这人话说的吵闹,桑宁分神定睛一看便瞅见了他腰间的那枚标志性的玉佩。
这样的话,算是半个旧识了,那人应是陆习文无疑。
桑宁记得幼时这人讲话轻浮得很,仗着自己是陆太尉幼子,骄矜任性地紧。曾经追着桑宁想要对她动手动脚,还好被临安哥哥救了。
不过只见过幼时那一面,他应该认不出自己吧。
不巧的是,他坐的位置刚刚好是在桑宁斜对面。桑宁看着他就倒胃口,只好自己换了一面坐。
不过该来的人还是会来。
随着玉佩的叮当作响,那人径直来到了桑宁桌旁,他轻轻敲了下桌案,看起来轻浮的很。
“美人儿,可是一个人?”
桑宁强忍住不适,挤出一丝笑容,一字一顿回复道“不是一个人。”
“那正好啊,跟爷去那边坐一会儿。”
她本不想横生事端,拔腿就要离去,结果却被那人扯住了腰间的束带,他笑得灿烂,她心里却陡生杀意。
要不是这里众人广坐,她真想找机会抹了他的脖子。皇城的酒肉纨绔,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燕临安自会轻松为她兜底,她从不用担心后路。
只见她眉间轻凝,倏地伸手把束带给抢了回来,抬头对上那人错愕的双眼。
“公子想找陪酒之人,去烟花柳巷之地便可。偏偏来茶楼强迫民间女子,可真是好本事。”
头一回遇见个倔强的主儿,陆习文更是双眼透亮,他一把抓住桑宁的手腕,想把她压在木桌上狠狠磨掉她锋利的爪牙。
那边同行的几位公子哥也只是在对桌那儿看热闹,仿佛对此事见怪不怪了。这边的几桌客人也仅仅做了看客,没有任何动作的意思。
店里的人便更不必说了,达官显贵的公子哥过来,他们是万万不肯插手的。
桑宁双手挡住他的一只胳膊的攻势,脚下使劲用力踹了他的那处。
在他呼痛之际,桑宁用余光快速查找关九等人的踪迹,却并没有见到。
她心里慌了慌,下意识地就要跑出茶楼。可是后面那人也不是个善茬,从后面一下子把她的衣服撕了一大口。
桑宁气急了,又上脚踹向那人胸口,却被那人反手抓住脚踝,她力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伴着腰间佩剑的匡匡响动声,一下子吸引了全茶楼人的注视。
燕临安径直走向桑宁,解开自己身上的乳白色披风给她披到了身上。
接着他把腰间佩的那柄冷剑一把砸向陆习文的脚,又狠狠剜了那人一眼。
陆习文不敢跟燕临安硬碰硬,只得呜咽地抱着自己的脚呻.吟。
燕临安蹲下后一把将桑宁轻轻抱起,小小一只猫儿一般乖乖依偎在他怀里,桑宁很快就被他身上铺天盖地的沉稳檀木香所侵袭,脸上迅速泛起红霞。
她听到那人淡淡开口,“陆习文,陆公子。你于白日在书落茶楼调戏少女,虽未遂,但影响恶劣,必得严惩。”
“赵浔?”
“是,公子。”
见有人前去动手抓他,他急忙跳了老远,“你敢,我可是陆太尉的儿子,你就不怕我爹”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燕临安无情打断,“你爹陆太尉连跟我提鞋都不配。你说你爹会选择保住自己的宝贝儿子呢,还是攥紧自己手上那已寥寥无几的兵权呢?”
“你!”陆习文本来还想求助一起过来坐桌的几个朋友,可是当他投眼过去时,发现几人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
“带走。”燕临安不再与他周旋,让人把他强行架了过去。
他垂眸看向怀中那人,她也恰好在望向他。
燕临安的视线在她脸上逡巡,戏谑地问她“怎么不说话,这位姑娘莫不是怕我?”
得,他又在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