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站在石阶后,吃醋地盯着谷心莲和梁山伯说笑的背影,气得扔掉手中半成品的荷包。
有人从她脚边捡起荷包,祝英台惊得跳脚。
马文才扫眼荷包上精致的半只蝴蝶,感慨道:“好漂亮的蝴蝶,可惜梁山伯根本收不到这只荷包。”
祝英台被他一吓,又被他一激,仰脖不服道:“怎么收不到?”
“梁山伯是个男人,他怎么会收一个男人送的荷包?”马文才站在她旁边,用手一指,“瞧,他们才配站在一起,该送荷包的是那个女人。”
马文才将荷包一丢,祝英台伸手接住,赶紧塞进衣袖。顺他手指看去,谷心莲和梁山伯已经走远,隐隐约约看到谷心莲为梁山伯擦汗的动作。
祝英台咬了咬唇,心中泛酸,看他还不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不是想和梁山伯在一起吗?我可以成全你,只要你离杨仪远远的。”
祝英台不敢相信、也难以理解,抿嘴鼓腮看了自负非常的马文才一会儿,淡淡一笑:“我的事不用你管,感情的事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山伯对我无意,我也无话可说。而杨仪是我大哥,我早就决定和她结拜为兄弟,这事只等山伯同意,所以,你的建议我不会听从。”
居然还想着结拜的事!
马文才一恼,眯眼看着她哼笑:“那咱们就打赌如何?七夕时,倘若梁山伯收下你祝英台的荷包,那我甘愿服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要我帮你做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倘若梁山伯没有收你的荷包,那你就要愿赌服输,离开杨仪,如果让我发现你还跟她纠缠,我可不会让你和梁山伯过得舒坦。”
祝英台气笑:“我要你人情做什么?我才不想和你这种人有丁点牵扯。我跟你赌,但我不要你人情,既然你要我远离杨大哥,那我也可以要你做相同的事。”
两人互瞪着眼,双掌一击:“我马文才(祝英台)说话算话。”
……
杨仪虚弱地倒在床上,这辈子一直不来大姨妈,一来就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幸亏王兰及时问诊换药,否则她将成为第一个因为吃补药太多而失血休克的女人。
闭门谢客三天后,杨仪顶着一身睡出的臭汗洗了个澡,然后就在澡堂碰见了祝英台。
祝英台闷闷不乐:“我该怎么把荷包送出去呢?”
杨仪迅速脱光:“你就说是替你妹妹送的呗。”
祝英台豁然开朗:“是啊,我就说我有一个九妹,跟我长的相像,性格也一样,我想替她说媒。”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送出荷包,还能间接打探梁山伯对她的感觉。
祝英台越想越兴奋,又想到和马文才打的赌,不禁担忧马文才为了赢她使坏点子。
她看看杨仪,计上心头。
……
一进屋就看到马文才跟个大爷似的喝茶看书。
杨仪坐到马文才对面,拿出棋盘。
“文才兄,咱们来几局如何?”
马文才疑惑:“你不是不喜欢下棋吗?”
“那是从前,这几日我看了好多棋谱,忽然发觉自己也有当国手的潜质,文才兄你可是被谢夫子夸奖过的人,指点指点我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杨仪看他没有兴趣,失望道,“文才兄是怕输给我吗?”
马文才挑眉:“凭你还想当国手?来就来!”
“……”
她果然不该挑下棋这方法来拖住马文才,这完全是在侮辱自己智商!
“再来。”
杨仪生无可恋地捡子,脑中背过的棋谱如流水哗哗淌过,硬是用不到一点。
马文才赢了一上午,得意洋洋,将手一挡:“慢着,一直赢也没有意思,我看你也不用心和我下,这样,再来三局,这次咱们赌些东西,你必须打起精神来跟我下,倘若我赢了,后天狩猎大赛,你就得跟我一队。”
杨仪摇头:“你在开玩笑?山长不会同意我骑马的,更别提用弓箭狩猎了。”
马文才笃定道:“这你别管,我自有办法让山长同意。问题是你自己的想法,我看你马术不错,箭法应该也不差,没有理由仇池公的后人只学骑马不学射箭,后天大赛,你必须帮我赢第一。”
杨仪抱臂后仰:“怎么?你自己不是稳操胜券吗?”
“就算只有我一人,我也有把握夺得第一,可我看你待书楼待得太久,恐怕再这么下去,你连马都忘记怎么骑。”马文才怂恿,“怎么样?赌不赌?”
这就是非要她去不可了?
想着答应祝英台这几天监视马文才一举一动,再加上这段时间确实运动太少,杨仪沉痛点头:“那我们不用再下了吧?我直接答应你就是。”
马文才理所当然:“本公子不接受不战而降之人。”
那拽样真欠揍!
杨仪被他弄出斗志:“那就来啊!谁怕谁啊!”
然后就输得很惨很惨。
so sad!
没想到下完棋马文才就带她到马厩说要喂马。
最近都是梁山伯在喂这些马,但马文才不愿让他碰他的小红马,一直都亲自来喂。
杨仪小时常与马接触,看到马格外亲切,自己也拿一捆草料挨个喂过去。马看到她亲近,也不抗拒她的投喂,吭哧吭哧地吃着。
杨仪摸摸这匹摸摸那匹,叽里咕噜地和马说悄悄话。
看她和马混得开心,马文才愉悦道:“后天就是大赛,你可以先在其中挑一匹自己喜欢的。”
杨仪激动得脸红扑扑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