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这简直是不把龙椅上那位看在眼中。罪名一旦落实,抄家砍头怕是免不了的。” 容辞不紧不慢道:“上次那份名单我已圈了几个出来,告诉褚广浚,圈的那几个能保尽量保,若保不住也不必强求,免得引火烧身。” 孟子维问:“那几个我看了,都是些才入仕不久的,职位也不显,你费劲保他们做什么?” 容辞眸色淡淡,长睫微敛:“莫欺少年穷,今日他们确实职位不显,可他们正当年轻,前途无量,你怎知他日不能成为中流砥柱?” 这话有趣,孟子维笑:“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日后必定成中流砥柱?” “天机不可泄露。” “......” 又来了,每回他都是这么神神秘秘,孟子维啧啧。 他随即又问:“这次牵扯的还有你未来岳父宋缊白,我听说现在襄阳侯府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乱糟糟,这么大的事,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 “不说担心宋缊白,可你那小媳妇儿总要担心吧?” 容辞漫不经心地摆棋盘:“阿黎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 他费心的是这个吗?费心的是他岳丈倒了,以后娶不着媳妇哭死他! 不过孟子维想了想,觉得自己傻。容辞娶不着媳妇关他什么事?毕竟他自个儿还单着呢。 容辞像是看穿他心里的嘀咕,淡瞥了眼,撂下棋子,起身。 “哎,你又要上哪去?” “去襄阳侯府。” 孟子维一听,顿时心里不平衡了:“不是,我整日忙得跟陀螺似的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你却只想着去陪你那小媳妇儿,不觉得过分了吗?” 容辞头也不回,理直气壮:“不觉得。” “......” . 襄阳侯府。 阿黎下学回来就听说娘亲回府了,她高兴地一路跑进去。 戚婉月刚从长椿堂见婆母回来,瞧见女儿欢快的神采,顿时觉得回来这一趟也不错。 她停下来等女儿,张开手臂将小蝴蝶似的阿黎搂进怀中。 “阿黎今日在学堂过得可好?” “好的,”阿黎说:“夫子还夸我写字写得好,娘亲,你可要看?” “好。”戚婉月点头。 想了想,她吩咐婢女:“把我带来的行李搬去阿黎的院子。” 张嬷嬷想劝,立即被戚婉月堵了回去:“我回来是看女儿的,晚上也跟女儿睡在一起,怎么?你有话说?” 张嬷嬷忙道:“我哪有什么想说,我瞧见阿黎也稀罕得紧呢。” “娘亲,”阿黎仰脸:“娘亲今日不走了?” “不走了。”戚婉月将她抱起,问:“娘亲晚上陪阿黎睡好不好。” “哇!太好啦!”阿黎欢呼。 宋缊白此前出门去办事了,才下马车就听说戚婉月回府,立即赶过来,正好撞见戚婉月抱着阿黎。 他停下脚步,望着妻子满目惊喜。 阿黎瞧见了他,招手:“爹爹?” “哎。”宋缊白走过去。 他视线灼热地落在妻子身上,走近后,压着愉悦问:“夫人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 “能回能回,我就是......太高兴了。” 戚婉月回来意味着什么,宋缊白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才小心翼翼珍惜。 “爹爹,”阿黎说:“娘亲说晚上陪我睡呐,爹爹晚上也陪我睡好不好?” 闻言,宋缊白一怔,忙看向妻子。 戚婉月道:“阿黎长大了,不能让爹爹陪着睡了。” “可娘亲能陪,为何爹爹不能?” “因为娘亲......” “夫人,”宋缊白道:“阿黎还小,你解释这些她也听不懂。” 戚婉月顿了顿,见女儿神色雀跃欢欣,只好住了嘴。 “我送你们过去。”宋缊白说,他接过戚婉月怀里的女儿,率先走在前头。 “爹爹去哪了?”阿黎问。 “去办事了。” “办好了吗?” “阿黎想爹爹了?” “想,阿黎想爹爹也想娘亲啦!” 戚婉月在后头慢慢跟着,听着父女俩的对话,莫名地,心下涌起一股酸涩。 阿黎下学后还要做功课,因此,跟父母说了会话后,她乖乖巧巧地抱着书袋去了她的小书房。 戚婉月趁着空档,招呼婢女收拾行李。 宋缊白没舍得走,坐在屋子里喝了一盏又一盏茶,想了想,他挥手将婢女们撵出去。 戚婉月站在桌边清点首饰,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抱住,她吓得大跳。 “做什么?这是女儿的屋子。” 宋缊白问:“不是女儿屋子就可以了?” “宋缊白!”戚婉月转身厉色瞪他:“别以为我回来就是原谅你,快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