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怀胎呢!
“别过来!”閤妃惊恐万状,慌忙向后急躲。
未曾想用力过猛,被子从肩头倏地滑落,露出床榻上屁股底下的大片血迹。
萍儿瞪大双眼,震惊地大喊:
“不好了,娘娘小产啦?!”
嗓门直冲云霄,堪称惊天动地。
之所以第一个念头就是主子小产,而不是月事或者受伤等其他猜测,是因为刚刚閤妃连续呕吐,萍儿已经先入为主,认定娘娘怀了身孕。
閤妃眼前一黑,差点没晕死过去。
你才小产,你全家都小产!
姑奶奶,咱能不能小点声?
而且,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宫小产啦?这明明是刀伤流的血。
“闭嘴!你不要造谣!”
萍儿吓疯了,哪还听得进去,继续歇斯底里地狂叫:“快来人啊!娘娘小产啦!”
閤妃慌得一批,连声大喊:“不要叫!你妹呀!你想害死老娘吗?”
求求你,别再造谣了行不?
要不然,过会儿整个皇宫都将知道,一年都没跟先帝同房的閤妃小产啦。
你怕我死的不够惨吗?
难道非要逼死本宫,你才开心吗?
“快来人啊!娘娘小……”
閤妃拼着内伤,挣扎起身,一把捂住萍儿的嘴。
“别……叫!本宫没……小产……”
眼下的情形让她瞬间想起,自己堵猪嘴的战斗,又是一阵剧烈反胃,强忍住恶心才没松手干呕,面上表情痛苦至极。
萍儿瞪大惊骇的双眼,呆看着贵妃娘娘,心里大为疑惑:
娘娘为何如此激动!?
下一瞬,她似乎找到了答案。
我明白了!这痛苦的表情,必是心碎孩子没保住。
呜呜~,娘娘好可怜!
不得不承认,她爱脑补的习惯真是令人抓狂。
閤妃强抑胸中的怒火,才克制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
萍儿心中不解。
不是我想的那样。
难道胎儿还在?
不应该呀!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保得住?
她嘴被捂着不能言语,伸手指向床榻上鲜红的血迹,意思不言自明。
这个咋解释?
閤妃抽了抽嘴角,结结巴巴地道:“其实本宫……那是……”
吭哧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
“痔疮!”
突然,閤妃急中生智,冒出一句惊人的言语。
萍儿眸中露出深深的困惑。
啥?痔疮?
“对,本宫那是……痔疮!”
閤妃干笑两声,听起来好假。
可算找到了借口,閤妃如释重负,笃定地强调:“没错,痔疮……出血!”
终于能哄骗过这丫头,可以不用惊动御医,免得暴露自己的刀伤了。
这个托辞虽然羞人,但不正好是自己忌讳看医的借口。
我太聪明啦!哈哈哈……
閤妃心中不自禁得意起来。
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自豪。
原来娘娘有如此难言之隐!作为普通人没什么,可贵妃娘娘得了痔疮,传出去的确有损圣名。
萍儿似乎被说服,眼中露出恍然的神色。
閤妃身心疲乏,趁机慢慢松开手,跌坐回床上。
靠着床沿“呼哧、呼哧”直喘。
“难怪娘娘遮遮掩掩,不让我声张。”萍儿发出愧疚的感慨。
閤妃长长松口气,终于糊弄过去了!
“你懂就好!切不可惊动太医,我会使人按偏方抓药,慢慢自行调理。”
“都是萍儿不好,差点把娘娘的隐疾,弄得人尽皆知。”
小宫女的眼角有些湿润。
贵妃娘娘好可怜,竟要忍受这样的苦痛和折磨!
有病不能看御医,还得千方百计的掩盖。
閤妃拍着她的手背安慰:“不怪你,你也是担心本宫身子。况且你才伺候本宫没几日,不知道也属正常。”
随即脸容一肃,正色道:“不过下次,不可再鲁莽啦!”
“萍儿谨记娘娘教诲。”
顿了顿,小丫头才担忧地说:“不过,娘娘您这血量也太大了吧,这恐怕不能称为流血,应该叫泄露才对。”
閤妃闻言嘴角狂抽。
对于如此大面积的出血,萍儿始终有些不放心,再次追问道:“娘娘,您确定不用看太医吗?”
“顽疾,多年的顽疾……看起来有点吓人,其实……不碍事。”
閤妃只能尴尬回应,小心地安抚。
最后萍儿总算相信,听话地退出了房间,去拿替换的被褥。
望着身下的一大滩鲜血,想到自己行刺的惨痛遭遇,如今还要拼了老命掩饰伤情。
閤妃不禁凄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