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并不是身载灵力之人。
“啊?他手中的牵线木偶方才很是逼真,说不准这具偶物就是被他附了灵,而明镇背后的纵鬼之人就是他呢?”莫茹深不甘心道。
“谨慎些是好,但我和你师尊确未察觉周围有灵力异动。”
顾晦眉头紧缩,细细一想后,干脆说:“到底有还是没有,上手探一探他的内息不就好了。”
正说着,路怀文已经走至门口。
顾晦不太客气地直接擒住他的左手手腕,使了力狠得往下一握,痛得他失嘴惊呼直接缩回手。
“壑尘……你太失礼了。”江悯昔摸了摸鼻子,默默提醒。
莫茹深这时突然看到路怀文下颚处有几块青紫,叠加在一处,有新有旧。
路怀文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几人,但脸上仍没有愠色,只是诧异问道:“敢问、几位,为何拦我去路?”
莫茹深觑了一眼因为亲手检查过而彻底放心的顾晦,赔着笑:“家兄愚鲁,见笑。实在是为怀文兄驭傀儡技艺之精湛所折服,这才失态。”
路怀文宽容笑着,摆摆手道:“路某拙技,献丑了。几位不嫌弃,明日我还来的。”说罢就作了个揖,扬长而去。
这哪是什么邪祟,分明是谦谦公子!莫茹深暗暗感喟,这样的人物在小说里得被狠狠编排一段感人肺腑的情深虐恋才对得住那通身的气度。
饭桌上。
那小二端菜上桌,将那布巾往肩上一搭,随口道:“方才见几位,我还道是那林县衙的人又来了。”
莫茹深问下去:“这人是日日都来吗?他和你口中的林县衙又有何关系?”
小二左左右右看了看,小心翼翼道:“你说路怀文?他啊,不过就是来这卖艺赚些小钱罢了,也不是日日都来,从前没见过这人,应该是新来的。不过这人最近也快待不下去了,开罪了林县衙可没他什么好果子吃咯!”
莫茹深见这小二欲言又止的模样,从兜里甩了个铜板过去。
小二心满意足继续道:“你们瞧着也像新来的,可不知道林县衙这人的手段之狠。你说我们谁敢不避着他。”
“你看见那姓路的手上的那个娃娃没?好看吧!人林县衙指名要那个,换做我们这些哪个不是忍忍痛也就给了,他死活不给,还说什么打死都不给。这下好了,林县衙隔不久就派人来问候问候他,我们就是看见了也得装看不见。”
“不信你现在跟上去看看,这会儿估计又在挨揍呢。”小二拿了铜板走开。
莫茹深义愤填膺,就差拍案大呼岂有此理,却被顾晦冷眼一瞥告知这样的事多了去了。
“武功高强、性子刚硬这两个,他但凡沾一样都不至于如此。手里没把杀人的刀又偏偏攥着人人眼热的东西,我要是林县衙连杀他都嫌啰嗦,直接抢岂不是更快些。”顾晦嗤之以鼻。
倒是一旁的江悯昔从刚刚到现在一言不发,筷下的菜也未动分毫,低头沉思些什么。良久才开口道:“你们刚刚经过路怀文的时候,闻没闻到一股香味?”
“花香。怎么了?”莫茹深不假思索回道。
“奇怪的是,那是桃花香,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桃花。”江悯昔停了婷,继续,“就算是香粉的味道,他一个男人怎么会身上带着香粉?”
顾晦琢磨了一会儿,提了那柄壑灵剑欲往外出:“走吧。既然奇怪,那就追上去看看。我也正好奇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到底是皮硬还是嘴硬。”
客栈外往右一直走,就是路怀文回家必经的街。这里是明镇最为繁华热闹的一条街区,两边的商贩的吆喝声日夜不绝。
果真应了那小二的话,三人还未见人便已闻声。
“你丫的,赶紧把你那破傀儡交出来。爷几个也好早点交差,省得成日来寻你麻烦!”
“你皮不疼,咱几个拳头可是早就犯疼了!少啰嗦的,快交出来!”
拥挤的街道上自动屏开一条缝,人来人往却并没有几双眼睛盯着这一幕。几个壮如黑牛的官差竖眉瞪目,朝地上抱头蜷缩着的路怀文恶狠狠吐了一口浓痰。
好家伙,方才还只是下颚处有些许紫青,现在半张脸都是淤青。
街上人流如织,这块被刻意留出的空地却始终没人敢踏足。别说停下看热闹了,大伙经过时都纷纷加快步伐,生怕那铁重的拳头捶的下一个人是自己。
“林县衙要……看,小人自可耍给他看。何苦要夺了……夺了、小人吃饭的家伙什。”路怀文这次看来是被揍的不轻,话也说不太清。
为首的那个官差面目狰狞,蹲在他面前拧起他的耳朵:“你他妈听不清人话是吗?别说明镇了,周围几个镇如今是谁做主,你还不清楚吗?别给脸不要脸。”
眼见那一蓄足力道的拳头就要落在路怀文的右眼上,空中突然飞遁出一道迅疾沉猛的灵风,震得那几人仰头倒地。
那道灵风并未消减的余势后方,一个摇着折扇翩翩然站立的白衣男子声音清朗:“不知这位公子所犯何罪,劳得几位官大人如此对付?”
“你为何不出手?”一旁的莫茹深极小声地朝顾晦发问。
顾晦面不改色看着这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戏,嗤笑出声:“康庄大道上走的人多了,人挤人,和那羊肠小路又有何区别。你只当人人都想出头做英雄?”
“你以为他们真就是冲着那破娃娃去的?不过是要示威罢了,说白了,就是发泄。江悯昔就这么一拦,挫了他们的威风,指不定给姓路的埋下多少祸根。”
官差露着精光的细长眼里咕噜一转,不甘心地走了。
几人走过去,江悯昔本想搀起路怀文,却没料对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