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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2 / 3)

于显得太服帖。

申容自己的一些小伎俩倒是被郑皇后抬到明面上来使用了。她当然就要顺着来,若是被有心人察觉出来说上两句闲话,反正也是郑皇后的主意,与她无关。

太子寝殿所在的北宫就在乙和宫东北方向,在整座皇城之中,两宫的距离并不算远。可就是这一小段路,再走起来也觉得格外沉重,重得她每迈开一步都需要缓上一会。那一世在兰房殿时,好歹还能和入宫拜访的钟元君说几句话解闷,可自打搬去了北宫,她的生活就当真是再无了光彩,连喘一口气都仿佛是这天底下最难的事。

太子宫的宫奴回说太子现正在天禄阁阅书,她便顿住脚步,又领着一众抱着帛书的小黄门往天禄阁过去。

这一条宫道于她而言还有些陌生。从前刘郢常往天禄阁跑,可从不让申容过去看他,说是怕扰了他看书。现在回想起来,莫不是就是在那和田家女儿私会的?一想到这些,心湖深处犹如落了颗石子,泛起阵阵波纹,却也带了些嘲讽。不再管怎么说也是那一世的事了,就算如今心底的爱恨依旧存在,却也多了些局外人看戏的心境。

不仅她自己可笑,所有人都可笑。堂堂太子竟要沦落到私会佳人的份上。

这一世出于申容的刻意干预,刘郢现在还不完全认识田婉儿,就应该还不至于进展到私会的地步吧。她虽是这样想,可当真到了宫门前时,却又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宫奴们自是不敢催的,近一个月相处下来,都知道未来储妃年纪虽小,心思却极难猜透。也就只有到了皇后面前才能乖巧几分,平时对着底下宫奴都是冷冰冰的,虽然说上不上为难,可也多了几分不可亲近。

就比如现在的她,一声不吭地停在了天禄阁外,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什么。往往这种时候,她周身的气质就像极了沉思时的郑皇后。也难怪能招得人说出“视作女儿”的话了。

不知过去了有多久,申容才出了声。先让随来的小黄门进去通传。若刘郢找托辞拒了人进去,她就只令人将东西送里头就好;若提了让她亲自送进去,她就进去。这样才能避免一切难预料的尴尬,不说幽会美色种种,就是他作为一国储君,专心读书也是不容被打搅的。这一点她还是想得明白。

总不能和之前一样,明明得了命令不准来打扰,还是想尽了办法偷偷跟来……

进去传消息的人一会就回来了,还跟来个年轻宦官,申容认得他,这是一直跟在刘郢身边的中人,唤作尽善。

他脸上露出谄媚的笑,躬着身子与申容做了个“请”的姿势,“储妃,殿下让您进去说话。”

离大婚还有段时间呢,就这般唤她了。倒也懂奉承。只怕是以为这样叫了,就能讨好到她这位未来的储妃。申容自然不会冷着刘郢身边的人,便笑着回了个礼,“有劳。”

室内燃着醒神香,里头并无过多繁重华丽的装饰,但胜在敞亮,是任何一个角落都无需燃灯的敞亮。

“来了?”刘郢的声音从再里头传来,慵懒的语调一扬,似是要让自己提起神来,“把书先放门口吧。”

申容已经走到他的案几旁了,离得还有一些距离,屈膝行礼应他,“是,殿下。”

刘郢就从书卷中抬起了头。他看起来也确实是困了,说话还边打了个哈欠,又示意申容坐到他对面。

难不成还打算和她聊两句?

申容甚是听话地坐了过去。

太子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却又奇怪地半天不开口。申容被他看得也不慌,待裙摆调整好,先冷静地撩起了话,“殿下可是看书久了,困了?”

“有些。”刘郢立即接话。竟还真是等着她先开口。

她就伸手去拿案几上的水壶,给他杯中满上。问,“殿下喜欢吃什么,我日后叫人送些来,吃了东西就不困了。”

刘郢放松了些坐姿,将手里的书卷也放下了。

“你当寡人缺你那几口吃的?”

这语气其实平淡,但是话听起来总觉得是被冒犯了。堂堂国之储君,要什么得不到?还能靠着一个女人送过来?过道守着的几名宫奴都低着头,不由得伸长了耳朵去听后头的动静。尽善更是直接探头过来,想要看看太子难得发脾气的样子。

申容轻轻一笑,“殿下自然不会缺吃的,可若是妾亲手做的,殿下必定不曾吃过。妾就斗胆想献给您尝尝。”

“那怎么不自己送过来?”他又迅速跟了句。

原来是为这事闹的别扭。方才那话约莫就是想吓吓她,没成想吓不住,后来索性就直说了。

往前十年夫妻下来,申容也算是够了解刘郢的。在帝后面前伪装和善得久了,总会有想要释放真我的时候,苏泓能得他多年宠幸,就是因为两个人自然地相处,没有身份压制。后来的田婉儿只怕也如此。

她若想要得到刘郢的信赖,就只能也跟着这样做。太畏惧了不行;太亲近了也不行。初期选个恰好的程度,让两个人的对话变得轻松,如此方能最自然得当。

“殿下与妾定下婚事,天下人皆而得知。妾若在此时就常伴您左右,难免遭人口舌非议。”她的态度很是诚恳,脸上的笑在这时又俏皮了一些,“但若是您想让妾过来,妾就随宫女们一道。这样就无人可知,无话可传了。”

“您说这法子可好?”

说这话时的语气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脸上的笑也仿佛让人掉进了蜜罐子里,惹得眼前人一阵迷糊。

毕竟是将来要同床共枕的人,就算理智知道是为利益结合,也还是会经不住偷偷注意,将她与旁人区别开。可就算如此,过会刘郢也仍能维持好他久居人上的气势,装腔作势地冷笑了声,“怪道母后常念你聪慧。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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