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所谓的二皇子党、太子党,对于现如今的成帝来说,都不如前朝乱党更令他痛恨,若是抓出苏泓的同时,再一同拉下毕貹,那毕貹就真的是翻不了身了。
那太子党又会在什么时候处置毕貹呢?
毕竟后头的新丞相就该是王佑炆了。
“那你们打算何时……”想问的话一半卡在口中,太子的双唇已经覆盖上来。
空气里都是暧昧,半点旁的声音也难再听着,二人耳畔回荡的唯有情切。
说实话,即便这些时日夜夜相依,刘郢对她依然没有半分厌倦。
她是元配,是最知晓自己心意的人,不同于其她女人,只有她的所有举动才符合他想要的,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她过于尽善尽美,令他还有些遗憾——
(……)
申容配合许久,折磨渐渐大过享受,她终于感受到了他的捉狭,“您又闹我!”
“我问你……”刘郢的神情却异常冷静,语调沉郁,就这么一直盯着申容。
“那你倒是……快问啊!”她无力躲避,话尾明显还有点恼了。
第一次,向来规矩受礼的储妃对着自己的夫主动了脾气。
刘郢未恼,倒觉得十分受用。
申容闷哼了声,听着那道低哑的嗓音,“若当初太子并非我,你嫁的是他人,你当如何?”
这一刻,心海中的浓情蜜意就瞬间消失殆尽了,她缓缓睁开双眼,汗水已是逐一滚到了睫毛上,唯有惊恐和难受。
刘郢也没急着她能有多快回这话,他知道这个问题会吓着她,但他不能控制住自己要弄清楚。
这些时日他偶尔思索起申容,从发现她与自己交代事情会有所收着,到觉得她是不习惯依赖他,直至最后分析起她为何会如此。
最后只生出了一个结果:她对自己是没有男女感情的。
诚然,她是这个天下最适合做储妃的人,对外八面玲珑、对内完美服侍好夫主,按理说他没什么好挑剔的了,可当他发现自己好像动了一些感情的时候,他就总会觉得二人这样好似是不够的。
太康五年成亲到如今,刘郢时时留意申容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是他自己肉眼看到的,还有他手下眼线汇报的。关于她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她似乎天生为当储妃而生,哪怕是和自己的感情,好似……刘郢忽而感到喉头的干涩,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和自己的恩爱,好似也是因她处在储妃的角色上,不得不这样去做。
正因她事事都处理的得心应手,所以即便在和自己的感情上,也能自如地发挥、表现。
这样的完美无瑕,焉知不是全然假意后的结果?
那如果当初坐上这个太子位的人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她是不是在那人面前也可以同样如此?
男女情感若为真心,那便一定会带有一些缺陷,不爱的时候两个人都可以是完美无缺的,可若要真爱上了,妒忌、猜疑、独占……所有不好的东西也会统统涌上来。
就像他待申容,原先他无所谓她的目光停留在谁身上,他知道她只会是自己的妻子,以她的家世背景,也没那个胆子敢背叛他。可自从他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就会忍不住观察到极细微的地方,从那些地方不断深想,不断假设——就好比刚进园子的那会,她的第一眼是望向的苏泓。
他知道申容必不可能与苏泓产生情愫,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那一下他真有些躁,即便后来很快就消散了,可只要再见着她,就又能迅速被带起来。
方才沐浴时,他满脑子想着她冲苏泓笑。
所以后来他下意识地提到了苏泓,说起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着实不喜欢自己因为一个女人这样患得患失。
他需要清楚,她真正在意的究竟是他这个人,还是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