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们要录下大脚车的破坏行径、卡车的运送全程,还要清晰地照到司机的脸。
抢夺牛群的卡车和大脚车一驶出牧场范围,亚当就追了上去,小心地保持着距离,尽量不让他们发现我们在尾随。
“等他们停下来卸货的时候,冲上去。那时候既能证明这不是去往市场的普通运畜行程,又能拍到下车的司机。”
“明白。”
亚当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在盘山公路上追踪绝非易事,为了不跟丢,我们稍稍加了速,在一处岔路口,前方的卡车选择直行,我回头想要确认一下岔路位置,却发现那条岔道的上坡路上停着一辆大脚车,正朝我们驶过来。
“怎么回事?有两辆吗?还是跟着卡车的那一辆在这儿调头等我们了?……”
我急切地摇下窗户,前后张望。但在后方的大脚车咬住我和亚当之前,一辆巨大的半挂车鸣响震耳欲聋的汽笛,从山下呼啸而来,它与大脚车擦身而过,紧跟在了亚当后面。
这样富有威势的重型车辆不多见,我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半挂车的前脸,愕然在前挡风玻璃后扫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KARR?”
我揉了揉眼睛,想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但亚当同样发出了惊呼:“这不是之前迈克尔和KITT从底特律带回来那辆大车吗!”
我随即望向车头顶端,那些导弹架还好端端地安在那里。没错了,在看似普通货运车的半挂车上安装导弹架的,可能就只有歌利亚一辆了。
驾驶座上的KARR也注意到我们认出他了,便也摇下窗户,喊道:“减速靠边!到歌利亚车厢里去!”
——恭敬不如从命。
在劲风中,即便是KARR的嗓音也轻易被吹散。我勉强听清,立刻让亚当给歌利亚让出空间来,歌利亚超到我们前方,放下了后车厢的门。之前安装在车厢里的射线武器已经被完全卸掉了,里面只停着布鲁的那辆车,亚当一口气猛地加速,冲了进去。
“呼……这下我就放心了。”进入歌利亚内部,亚当显然松了口气。“对面是大脚车,我对自己的灵敏度和抗撞击能力都没什么自信。”
我下了亚当,在颠簸的行驶中跌跌撞撞地跑到靠近车头的那一端,用力敲那儿的窗子。在拐过又一个弯后,KARR拉开了窗,大声提醒:“扶好!”
我已经离开亚当挺远,扶无可扶,只能抓住窗上的栏杆,避免自己被甩出去。透过狭小的窗口,我看到前方又迎面而来一辆大脚车,KARR不加躲避反而踩下油门,像是要与对方来场头对头车祸,但在即将发生正面冲撞的前一秒,车身仿佛同时失去了方向感和速度,即便在车厢里我也能感觉到轮胎打滑,就像是在做漂移的动作,整辆半挂车在公路上斜过来,把路挡了个严严实实,前后两辆大脚车先后撞在了车厢上,我被震得跌离窗口,滚到了布鲁的车脚下。
车外传来金属挤压和爆炸的噪声,剧烈的震荡好一会儿才平息,歌利亚的车厢后门缓缓打开,亚当迫不及待地倒车驶出,我躺在原地等浑身的酸痛和穿透双耳的轰鸣稍微缓下来,才从地上爬起,出去查看状况。
两辆大脚车已经报废,金属残骸在歌利亚两侧燃烧,兰斯灰头土脸地昏倒在地,而KARR一记直拳抡在阿尔弗雷德脸上,让他和兰斯一样躺平了。
“迈克尔不让人驾驶歌利亚还是有道理的。它在底特律抛锚,这会儿又犯这毛病了。”KARR抱怨着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烟灰,却抹了一袖子的血迹,在与阿尔弗雷德的搏斗中,他额头上的伤口又开裂了。
“接下来我们要去追运牛的卡车……KARR,你把歌利亚挪一挪……”
我打开亚当的驾驶座车门,这时却看到一抹亮眼的鹅黄色绕过一辆报废大脚车,来到了我们面前,特拉舍跳下他们的小客车驾驶席,骄傲地说:“我们跟在你们后面追踪那辆卡车,已经把埃德放倒了!有时候也是需要暴力手段的!”
星星从后座蹿下来,炫耀般晃了晃手里的手持DV机:“你们要的证据也录好了——来,再让我拍一拍巴顿兄弟的脸——”
说着,她把镜头拉近躺倒的兰斯和阿尔弗雷德,镜头又顺势沿着站在阿尔弗雷德旁边的KARR移上他的脸,星星关掉DV机,感叹道:“你是为了我们而与他们战斗才受伤的吗?谢谢你,卡尔!”
话音一落,她就蹦跳着凑到KARR面前,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果然美国式热情的表达形式我太接受不来了!
我扭过头不再看她,转而问开车的特拉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说了不要离开牧场吗?”
“连你们两个外人都在为牧场的留存而战,我们怎么好意思坐享其成。”特拉舍耸了耸肩。“我就知道只靠你一个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需要大家配合才能把巴顿兄弟连根拔除。”
“好了,我们快回去吧!蕾贝卡肯定等不及要分享这个好消息了!”粉衬衫的卷发男孩兴奋地挥起拳头,带起一片欢呼。
之后,在戴文的联络下,我们成功将证据提交给上层,并请到地质勘测人员检查了那片被做了标记的土地,结果显示那里地底四十六英尺深的地方有一处硫酸盐矿,这也是巴顿兄弟想要占据这块地产的原因。兰斯被革除了萨基镇治安官的职务,阿尔弗雷德和埃德也因为抢劫与故意伤人的罪名被拘了,失窃的牲畜被索回,牧场终于得以安稳走上正轨。蕾贝卡想挽留我们,举办一场庆祝会,但我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偏僻的镇子,KARR也无心停留,与布鲁一起检修过歌利亚,便匆匆与他们告辞。
“别忘了我告诉你的,阿比琳。”在临别之际,蕾贝卡在我耳边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