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做事,一向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不留给别人活路。
之前办年会是,现在请喜酒也是,她居然要在京城新开的锦晖楼设九十九席婚宴,请她和肖珩的粉丝免费喝喜酒。
不仅要请喜酒,还要在京城体育场开演唱会。那是京城体育场啊,很多歌手奋斗一辈子都未必能去那里开场演唱会,可肖珩就能,真是娶了个好老婆。
肖珩本来也挺怵的,他出道以来公开唱歌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明白,突然要去几万人的舞台上唱歌,心里哪有不紧张的。
可网上那么多人唱衰,他的心态又渐渐变了,到五天后方熹打电话过来,肖珩已经能轻描淡写的说“演唱会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也是歌手嘛,上台唱就好啦。”
方熹是看了网上好多负评来的,她是担心儿子压力大,打过来给他鼓劲的。
没想到肖珩还挺淡定,方熹想着既然没什么事,那应该可以聊点别的,就又问他“那你啥时候回来啊?你弟怎么样,没给你们惹事吧?”
肖珩莫名其妙的回道“你不刚给他打的视频吗?他不是跟你说后天回去吗?”
方熹有些尴尬,笑着说“哦,是啊,刚刚你也在呢?”
肖珩笑着说“他刚才过来说的,是不是有事啊?”
方熹本来是打算说的,可话都到嘴边了,她又改口说“也没什么,就是你外公,他不乐意住我这儿,想去我们原来住那客院去住,我来问你一声。”
肖珩对这父女俩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周五听到的那几句争吵,他觉得方老爷子为那么两句争吵就闹着不住女儿家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肖珩也不想提他听到的那几句争吵,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可那院子过几天还有亲戚要来呢,实在是没有空余的地方。”
方熹本来也是随口一提,听肖珩这么说,她也很爽快的说“那行,我告诉他一声。我也是这么说呢,那边都忙,他又啥也不会的,去了还得人伺候他,哪有住我这儿方便啊。”
肖珩听方熹答应的那么爽快,就转身靠在栏杆上,继续等正题。
果然,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后,方熹又磨蹭着问他“那个,其实啊,我是想问问,这奇奇上学啊,我听说是要考试的。这考试得准备些什么啊?是不是得去拿个报名表什么的?我听说还得面试家长是不?就有一熟人,听说咱们能去上,那天来找我们打听流程,我这也不懂,你跟我说说,回头我告诉他。”
肖珩还是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听她这么问,他也就顺着答“这挺复杂的,我也一时说不清,学院有官网的,上面都有详细的介绍,一会儿我发你网址,你让他自己去看。这熟人家境怎么样啊?孩子学习怎么样啊?”
方熹说“家境一般,听说挺聪明的。官网他也看了,不是挺难的嘛,听说你弟弟学习不怎么样,是想问问是不是有别的渠道?你弟弟是怎么进的啊?听说都要去面试的,我们怎么不用去啊?是不是不用考啊?听说,是有内部名额,不用考都能进去的,我们也是这样吗?”
肖珩想着,能问到这份上,应该也不是熟人那么简单,他笑着说“面试是肯定要的,不过现在是第一批面试,我们是第二批,好像是在十月吧。这什么内部名额,还有什么渠道的事,我也不清楚啊,都是祁蔓给办的。一会儿我问问她,或者让她给你回个电话,让她跟你说。”
方熹又连忙说“不用不用,你别跟她说,我就随口问问。一熟人,跟我又没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就算了,这有什么好打听的。你们玩吧,我挂了啊。”
祁蔓看肖珩挂了电话,才笑出声说“你这一知半解演的还挺逼真的嘛,啊?你现在说谎,怎么连眼都不眨一眨的呢?”
肖珩不觉得他在撒谎,他黏过去抱着祁蔓,贴在她耳边问“我哪里说谎了?客院总会住满的,我是不清楚内部名额和什么别的渠道啊,我又没参与过这事,确实是你办的啊。”
祁蔓转头亲了他一下,笑着怼他说“可我事后都有告诉你啊,而且那天在祁菲那儿,你就知道有内部名额的。”
肖珩又搂紧了一点,脸埋在她肩上磨蹭,装傻说“我忘了,我记性不好。”
祁蔓被蹭的脖子一阵痒,她反手摸上肖珩的脑袋拍了拍,笑着说“瞧给你机灵的,得赶紧收拾,看着要下雨。”
夏天的雨总是说来就来,祁蔓才刚说完这话,外面就噼里啪啦的落起雨来,连带着刚才还温柔平静的海面也跟着躁动起来,在雷电交加的黑沉天色里掀起一阵阵大浪。
海上的暴风雨不只是有风和雨,还有浪。大家一看天色变了就开始收拾,可还是快不过瞬间起来的浪头,除了几个被赶到船舱里躲雨的孩子,剩下的无一幸免,都被浪扑的满身咸腥味。
一行人急匆匆的洗澡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雨还是没停,还有越下越恐怖的趋势。
码头上本来还想着雨会停的游客和船家这会儿也没办法再说服自己继续等了,船家们把船费都给退了,游客们也都拖着行李回岸上重新找住宿的地方。
祁蔓趴在沙发上看外面沸腾一般的海面,其实这点风浪是不至于阻住他们的行程的,只是回去也是住在海边的别墅里,哪有这狂风暴雨的海上景致好,有情趣。
肖珩看她趴在那儿也不说话,也走过去坐到她旁边,问她“刚才在上面,你是不是要说什么?”
祁蔓想了想,好像是有,她转头说“你弟弟还说你二姨问了他很多的问题,都是他上学的事。问他怎么上学的。”
肖珩没想到他妈说的熟人是他二姨,他纳闷的说“可她又没孩子上学的,问这干嘛呀?难道是她孙子,不对啊,白东阳才毕业没两年,听说还是一单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