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间,朝野风云变幻,且说那南安国上下早已乱做一团。
南安国国王重病缠身,刚立不久的储君,骄奢淫逸,昏庸无能,不理国事。
其他皇室子弟之间内斗不断,一群宦官把持朝纲数余年。
反观楼兰,上至君王下至臣民,大多一心修学向道,无欲无为,无内忧外患,这些年还算太平安稳。
虽然远在楼兰,想要窥探南安国朝野比较困难,但是这里的安稳环境,得以让萧景宸潜下心来蛰伏。
当年孤傲冷僻的宸王小殿下,如今已经有了不怒自威的君王风范,相比于幼时的清远疏淡之感,更平添了几分锋锐。
只见他站在阴暗处,侧脸的轮廓清隽,若隐若现,薄唇微微翘起,眉宇间透露着讥诮之意。
“兄弟相争,手足相残,宦官坐收渔利,有意思极了。”
“看来南安这些年真的是无药可救了。这还要多亏了那个废物太子啊。”
一黑衣女子跪拜在地,
“蓁儿已联络到一些退出朝纲旧臣,只是恕蓁儿无用,那城防图还未拿到手。”
“无妨,南安早气数已尽,势必会有一场政变,而要变,就要变的彻底。”
萧景宸心情似乎好极了,只是一想到回去书院,又要给暮楚楚,暮天煜那两个蠢才姐弟伴读,就很是头痛。
他从未把这两个蠢货放在眼里,但碍于质子的身份,总是要低头的。
尚且不知这些纨绔子弟今天又要怎样变着法刁难于他。
书院处,暮天煜,暮楚楚姐弟两个,寻着萧景宸半天不见踪影,甚为恼火,辗转寻其所至北院。
暮楚楚见萧景宸刚从北院走出,当即大喝一声,将他叫住,
“站住!”
趾高气扬地走到萧景宸面前,手持一把青扇,抵住萧景宸的下巴,戏谑道:
“啧啧,皇弟你看,他现在都学会迟到了,难怪是南安国的杂种,就是这么不懂礼貌。”
自上次暮朝颜被暮楚楚加害不成,反被萧景宸及时救助,暮楚楚便一直对他怀恨在心,处处和暮天煜找他的不痛快。
“唔——”
萧景宸腹部有些吃痛,被三皇子暮天煜猛生生踢了一脚,脚下不稳,单膝跪地。
“皇姐放心,是该给他点教训!”
暮天煜恶狠狠地说。
这时,暮天煜突然瞥到他腰间一枚青龙玉佩显露而出,当即逮住时机,将其腰间玉佩暴力地拽下,举到手上,大声喝到:
“大胆!你这个卑贱的质子,竟敢偷拿朝颜皇姐的玉佩!”
皇姐的玉佩?
暮楚楚一把将玉佩从暮天煜手中夺过,仔细端详了一番。
“是了,父皇都会送双龙盘旋样式的玉佩,以示皇家身份之尊贵。”
“我等都晓得,皇姐最喜梨花,看这镂雕就一定是她的。”
暮楚楚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啊,萧景宸,没想到你长得衣冠楚楚,还贵为亲王,竟作出这样的事。”
暮楚楚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充斥着不屑与狠毒。
“二姐,不如我们赶紧禀明了父皇吧!”
暮天煜显得急不可耐。
“愚蠢!他可是南安派来的质子,即便父皇知道了也不会那他怎么样的。”
“他既偷我们皇室玉佩,那这些事由我们私下里给他个教训就算了。”
暮楚楚精致的面庞上爬满了恐怖的笑意。
“不过暮朝颜她竟把父皇赏赐的东西弄丢,看来是真没把父皇放在眼里。等着父皇日后问罪于她吧!”
“把玉佩还——给——我。”
萧景宸一字一句的强忍怒火说道。
“放肆!罪臣萧景宸,犯了如此大罪,还不跪下!”
暮楚楚眉眼一怒,表情十分狰狞。
欺人太甚,萧景宸平息着心里波涛汹涌的怒意,垂在身边的手一点点攥紧。
看了看暮楚楚手中的玉佩,最终还是闭上眼,长出一口,声音又哑又沉,道:
“只要玉佩完璧归赵,任凭两位心意处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