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记缠枝缠着导师问一些关于橘子的问题,讲的正欢。
突然接到了个电话。
女导师沉湎着声色: “你要是有事先去忙,这些东西先不用,昨天晚上写的那个文章标题挺好的,继续再写一写,那我先去上课了。”
她手里拿着电话放在一边,对老师点头。记缠枝先来到了大棚里,今天早上有一货车拉来了一堆苞米,据陈芳芳半夜的电话,好像是凌晨四点多农民工们新收的。
金黄玉米绿叶须一片。
她有些踟躇不定。
也不知道爸妈把她叫回来是有什么事。只是通知,到一个指定的地点。
清晨的露水仍在晨色弥蒙,上午九点。记缠枝就伫立在酒店门口,宛然与来接应她的宋极疏迷茫。
“你怎么在这儿?”她先开口问。
宋极疏是路有艰难阻隔而力不从,有心则无力,他这个点儿本应该在和姚魏探讨人生。拍了拍记缠枝的肩膀就如同好兄弟般。
他整个眼中和脸上都透露出迷茫而伤感的一种色调。
“记缠枝,上去吧。”他身子随着歪点头往酒店里走。
记缠枝带着疑惑,今天没穿高跟鞋,一双平底鞋普普通通的样子,板板正正的见父母的小姑娘装扮。
“记缠枝,舍得换衣服了?”宋极疏看她,不过这衣服怎么有些眼熟?
像是昨日在哪见过?
姚魏!
他抬头,“你怎么穿他那样的衣服?”
记缠枝摸摸后背的小熊,言尽可是意远,“怎么啦?穿着不行。”
宋极疏摇头道: “哟,好看好看这个。”
电梯里无人,只有他们俩,记缠枝问话: “我爸妈和叔叔阿姨又打什么算盘。”
宋极疏低头笑笑,挺神秘的,让人难以捉摸。
到了八层,他双手搭在记缠枝的肩膀上,让她另立在走廊里,才说: “我爸妈想让我与你订婚。”
“记叔叔,咱婶婶也同意。”
“什么?”记缠枝觉得真是太扯了,专业受限,难道婚姻爱情和情感也要受限吗。
“这事儿都怪我,我昨天看你照片来着的,你新发的朋友圈,沙发上我妈就看到了,她就立马给给阿姨打了电话,商议着我们的事儿。”
记缠枝昨天发的是在山下江边,有着它的衬托下淡雅如水的美姿娇容,不过后面的两箱橘子可就出戏,另外,还有她的橙色卫衣裤。
就一点可爱,不能再多了。
宋极疏每次都能见到她穿的很鲜艳,自然是让人难以遗忘。
虽说他们俩处了两个星期,在外人看来,可是真正的见面,只有那次山上。
以及民宿酒吧。
再者就是现在,记缠枝面结凝霜的模样,宋极疏挠头,“你别着急啊,大不了,咱装一装。”
记缠枝瞪了他一眼,轻轻擦过他的肩,进到包厢房里说了一句,“都怪你,进去了小心行事,听见了没有?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说我们关系。”
宋极疏在身后连忙点头,放心吧。
这点小事还是能处理得了。
包厢里,四位家长如出一辙,微笑着的嘴脸比桑树都好看,开花盛满了。
记缠枝把链条包放在椅子后小心与宋极疏同时坐在对面,她乖乖的很温顺。
宋极疏哈腰打招呼,“记叔,记老师。”
“哎。”
“缠枝啊,来啦。”
“嗯,阿姨好。”
“小记啊,最近学医怎么样啊?”宋极疏的母亲左看看她,右看看他。
“难不难啊?如果有什么不会的,问问咱家我儿子。”
宋极疏哼声,旁边的记缠枝怼了怼他桌子下的手。
这个时候出什么声啊?
宋极疏瞪双眼皮深眼,又马上眨了眨睫收了回来,连同上半身重新靠在宣软椅背。
“昂,都还好,有不会的就问问。”
“那就顺利啊。”宋父咳声,记缠枝抿嘴笑,再一次怼他的手,趁着对面所谓聊天的功夫,小声与他嘀咕,“坐好了别靠在那收起你大少爷的姿势,别把酒吧喝酒的那套坐过来。”
宋极疏坐直的很快,假意拿起圆桌上的手帕纸擦唇,白纸巾下说: “记缠枝,马上就到咱俩了,还不让我放松放松,准备好接下来的路。”
且听一听家长是这么说的吧。
记母掩饰: “你们两个是上星期在一起的吧?我听学生们说的。”
宋极疏心道: 厉害,消息传的这么快,这都知道,不愧是有玩贴吧的记教授。二记怎么就没发现,怎么就没人说他俩已经分手了?
记缠枝扫他一眼,心里一道气愤不打自来,无处撒。
只好握紧杯子。
宋极疏看她,担心: 这玻璃杯能不能捏碎啊?
记缠枝低头松开杯子滑动到他的盘子前: 看什么看啊,回答我妈啊。
桌上玻璃滑动到木质的面上,稳当当的抛物线划住。
宋极疏抬头眉毛舞动: 我怎么回答?记缠枝!咱不是分手了?还是你提的。幼稚。
谁幼稚了,他有病吧。
记缠枝在面对着这四个人的头脸,然后又是硬着头皮,想说假话又咽回去了: “分……我们啊,对。”
宋极疏拧手附和: “哦,对。”
老一辈四人一阵大笑,可怎么如此荒凉,又淡定。
还是纪老师一拍即合,拍掌鼓起来,“那你们好好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