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重要吗?”
话音刚落,宁月王姬白了脸,目光游移,似是不太自信,许久才结结巴巴道:“公子,冯公子他应当不讨厌我吧,那日,那日……”
车厢里一时陷入沉默,冯春生悠悠看着马车沿着河岸朝前走,两侧不知何时被清出一条路来。穿着铁甲手持长矛的士兵站成两列,明黄色的旗帜漫天飞舞。随着马车逐渐走到道路的尽头处,隐约可见路障,果不其然,有士兵上前拦住了前面的那辆马车。
随着它的停下,余下后面十几辆的马车一并停了下来。
宁月王姬吩咐了南栀去问问怎么回事,南栀应了声跳下马车。
宁月王姬正襟危坐,脸颊涨红,对着冯春生道:“阿春,作为女儿家我能说出这番话来,已是不要了脸皮。可,一来我别无出路,适婚年龄已至,我等不起了,与其被谁随意地求娶了去郁郁一生,倒不如豁出去争取一回。”
她停下来看着冯春生的反应,同是身不由己,她有理由相信冯春生理解自己的感受。太子殿下若日后荣登大宝,三千佳丽随便拎出来一个都美过她千万倍。她所依凭的不过是相爷的权势,可待太子殿下手握天下后,滔天的权势反倒是一种罪过,届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不信冯春生不曾思索过。
“阿春,我可以起誓,我将全心全意对待寒哥哥,哪怕,哪怕日后与任何人为敌。任何人!我都会拼死护住冯家血脉,绝不妥协。”
冯春生嘴角扬起,笑意渐渐加深,可眼底却聚满寒意。她将目光从列列如舞的旗帜上挪过来,开口道:“听闻,太子殿下有个红颜知己,王姬可知此事?”
宁月王姬抬手捂住长大了的嘴,双眸瞪地浑圆,“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宁月顾左右而言他,喏喏道:“男人麽,总不会只留一个在身边的。更何况,太子哥哥业已弱冠,这种事,或早或晚罢了。”
冯春生缓缓直起身子捏了一块糕点,她必须非常小心,才能使这块绿豆糕在她施加的外力下不至松散破碎。有时力量更需格外的克制,放任只会使情况更加糟糕。
“你能容忍我哥哥纳几房侍妾?”
宁月瞬间白了脸,咬唇道:“若我与寒哥哥成婚,他便是驸马,哪有驸马纳妾的道理?”
随着极轻微的一声锐响,一只蓝白相间的羽箭一飞冲天。若非她内力深厚,恐难觉察。这也是为何在京都中太子从不用烟弹的原因,他要叫来的人若连这点本事也无,倒不必来了。
冯春生理了理翻边的衣角,起身欲走,“我家哥哥早早便立了誓言,此生绝不入仕途。不知驸马可算破例?”
宁月王姬怔了一怔,再回过神来时面前已空无一人了。什么意思?她必须除了王姬的封号才能下嫁?不,届时也不算下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