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来,饶是她会水,也要溺死在这潭清泉之中了。
冯春生对自己非常失望,色子头上一把刀,一定要有毅力!
她咽口水,忍不住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几下。冷静下来后,终于想起了正事。“对了师哥,还记得那个哑童吗?此次的木匣子就是她从唐门带出来的,也算阴差阳错帮了大忙。再者唐门的门主已被我杀了,这个小哑巴无处可去,我捡回来养着玩,可以吗?”
“那夜你调兵围剿江湖杀手后,如何又遇到了危险?白衣明明派了两名金鳞军护送你先行回府,后来呢?难道李非境又折回将你劫走?”
“不是他,我当时中了毒,这才放红烟求救。白衣赶来后,李非境亦率部将我们围住,欲将我们一举剿灭不留活口。我强行运功,导致毒浸心脉,勉力支撑到李非境撤离,白衣安排人手护送我离开,岂料,他前脚刚走,我便被残余的杀手堵住,金鳞军死,我亦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被哑童所救,这才一并将其带回。”
她省去了杀手十三和哑童毒杀自己的事,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太子疑心甚重,不会轻易信任别人,更不论这二人都曾差点害死自己,还是不说为妙。
太子闻言默了默,自顾自地穿好衣服,才道:“你准备如何安置?”
”我瞧着白衣那厮像块榆木疙瘩,日后肯定讨不着老婆。不如,送给他做童养媳?”
“胡闹。”太子大步走出来饮了口水,冷声斥责道:“白衣虽如质子般跟在本王左右,但白家权倾蜀地根基已深,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可以嫁得去的。你随手捡来的哑童,如何能叫白州牧允口点头?”
冯春生讨好地跟出来,满怀希翼道:“所以才找师哥你啊,那白家再横,敢不听师哥你的话吗?师哥……师哥。”
太子不知是不是被气笑了,悠悠道:“说吧,你究竟作何打算?”
冯春生见他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也不觉得羞愤,她想得极好,有位姓周的后辈曾说过,中国人喜欢折中,譬如你要拆窗户,那么必须上来就去拆屋顶,人家不许,你再提窗户,他们就允了。保大还是保小?这不显而易见的选择。
“实在不行,那总能叫白衣收她为徒,教习一下她的性子和规矩。我不学无术便罢了,总不能还带个目不识丁的饭桶吧。”
见她说出了本意,太子冷冷哼了一声。
“师哥,师哥……”冯春生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脸在他的衣服上蹭来蹭去,“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粘在你身上不下来了。你吃饭粘着,批折子粘着,骑马外出,沐浴更衣都粘着!我吃得胖胖的,穿最大号的婚服,叫天下人耻笑你娶一个又胖又蠢的新娘!”
太子任她抱着拱着,嘴角扯出一个嫌弃的弧度。片刻后淡淡道:“本王不是不允,只是还需白衣自己同意。收徒不是小事,本王……”
话音未落,冯春生就解开了树袋熊一般的姿势,扯着嗓子喊道:“白衣?白衣呢?殿下唤你进来问话。”
白衣静候了片刻,见太子没有出言驳斥,只得推门进来。行过礼立在一旁,故意忽略自家殿下不悦的表情。又不是他想进来,你不同意,倒是吱声啊,这样算什么?我是炮灰吗?
冯春生笑眯眯地对他道:“白衣,你猜我给你物色了什么?”
白衣敏锐觉察到了危机,忙看向太子。太子正在饮水,顾不上旁的。白衣看得久了,他补充道:“一个哑童。”
冯春生恶狠狠剜了太子一眼,纠正道:“她有名字,她叫青葵,冯青葵!”说完又转过来,看着白衣认真道:“恭喜你,你有新娘了。”
不待白衣惊诧反驳,太子无奈地扶额,转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冯春生就范,只得补充道:“或是收做徒弟,你选吧。”
太子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根本没有第三种选择余地。白衣的性子很执拗,认准的事根本不会回头。他若执意不收,她也不想用太子强压他就范。
僵持之际,白衣居然妥协了。“收徒可以,旁的不行。”
冯春生惊讶地再三确认,白衣冷着脸,不再理她。太子起身要走,他此番出宫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现下还得赶回去处理汤从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