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该开宴了。”半个时辰之后,祁江赫派人来请他们过去。
祁夫人终于将闻溪的手放开,她聊的太开心了,情不自禁的握住了闻溪的手。众人起身往膳厅走去。
“姨母,然哥哥,你们来了。”许令仪见到众人,当即起身行礼。
祁江赫咳了一声,“还有呢?”
许令仪自小就怕祁江赫,听了他的话,才不情不愿的向闻溪行礼,“闻小姐。”闻溪刚准备回应,就被几人拥着坐下了。
“还小姐,切,官阶都没还配让本小姐行礼。”许令仪小声嘀咕着,脸上没有异样。
“不必拘束,家宴而已。”祁江赫动筷,帮祁夫人夹菜。眼里充满了殷勤,祁夫人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那副不值钱的样子。
许令仪起身,“为祝贺姨夫得胜归来,令仪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表演。”她往后望了一眼,身后的丫鬟立即搬上来一把琴,许令仪迈着端庄的步子,跪坐在琴前。
她双手抚琴,琴声悠扬,夹杂着徐徐清风送进众人的耳朵,一曲毕,祁江赫和祁夫人象征性的夸了一句。
祁然则充耳不闻,一个劲的替闻溪布菜。祁夫人见状,尴尬的咳了声,“快来吃吧,饭菜都凉了。”
许令仪再次回到桌前,撇了一眼吃饭的闻溪,见她丝毫不在乎她弹得好与否,就赌气的吃着饭。
原谅闻溪真的听不懂这些,她从小接触的就是兵器,遇见的大多数都是想要她命的人,生存都难,那还有空去学这些。
宴会结束后,天已经黑下来了。将军府里仍是一片热闹。
“现在这个时节,花开的正好。”祁然弯腰,两指握住一朵花的枝干,轻轻嗅了一下,“这种话还可以入药,是治疗外伤的好手。”
闻溪惬意的坐在石凳上,双手抱着茶杯喝了口茶,咂咂嘴。祁然折了几朵花,命人拿下去研碎之后,就坐到了她旁边。他静静的看了会儿闻溪,又撇开眼去。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
“啊?”闻溪望着他,满眼的疑惑。“你要吃红豆?这个时令没有啊。”
祁然“噗嗤”的笑出了声,闻溪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把这个拿着。”一枚暗红色的小牌子被塞到祁然手上。
“护主令?”祁然没记错的话,护主令就相当于闻溪了,他知道,魔殿只认闻溪和护主令,所以,除了闻溪能直接号令他们之外,也就只有护主令了。
闻溪给他之后还有点不好意思,耳朵染上红色,她别过头,“拿着吧,我可不想再跑大半个殇朝去找你了。”
祁然的眼里满是笑意,他将护主令小心的揣进怀里,随后一个纤细的白玉镯被他轻轻的戴在闻溪手上,与她手上那副蛇形金手镯搭配起来,为她的霸气更添上了一丝尔雅。
闻溪收回手,细细打量着手臂上的白玉镯,心里莫名的开心。皎洁的月光洒进院子,为正院披上了朦胧的白纱。
祁夫人坐在不远处静静的注视他们,“夫人,咱儿媳有着落了。”祁江赫猛的灌了口酒,那副镯子,是小时候祁夫人带着祁然亲自雕刻的,那时,他还逗祁然来着。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闻溪那丫头似乎脑袋一根筋。”祁江赫向祁夫人靠近了一点,“她似乎不识字。”
“她识字,只是不懂那些书上的词句罢了。”祁夫人轻声反驳。祁江赫在一旁笑着附和。
“我就说姨母是想着我的。”听完丫鬟的话,许令仪命她将自己的琴拿来。
“以奴婢看来,将军夫人定是有意将您许配给祁小将军的。奴婢听见将军说闻溪一根筋,想必是不喜她介入您与小将军之间的。”
许令仪不回答,但是脸上的笑已经表达了她的心情,动听的琴声从她之间流露出来,“然哥哥喜爱听琴,而我又善于抚琴。”
“真不愧是大殇第一才女。”三宝赞叹,虽然客房离正院隔的很远,但丝毫不影响琴声在他们耳边回荡。
听了一会儿琴音,闻溪觉得犯困,她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祁然也跟上去,送了她一段路。
漪澜筑里,祁夫人听着琴音,“令仪这个孩子确有才华,我妹妹想让她进宫去。”
“但我看来,她并不想去那个勾心斗角的后宫。”祁江赫静静的躺着,“夫人,早些休息吧。”床头,祁夫人还在研究她的绣红,眼睛模糊,她就揉了揉,祁江赫满脸心疼。
魔殿。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闻溪一进院子,墨川就迎了上来,闻溪不解,一个小脑袋从墨川身后钻了出来。
“他硬要找你,我拦不住。”
“连个小孩都拦不住,你这个右护法也没有多大的用。”闻溪调侃道,她大步流星的往寝殿走去。
沁羽给墨川使了眼色,三人立即跟了上去,跟了闻溪十几年,他们还是知道闻溪的脾气,她现在的反应,说明心情很好。
“还跟着我,你们不困吗?”快到寝殿门口,闻溪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拘谨的小孩,她降低了周身的威压。
“殿尊,您能赐我一个新名字吗?”男孩在墨川眼神的鼓励下,终于挺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闻溪蹲下身子,与男孩处于一个高度,“为什么呢?不喜欢你原来的名字吗?”
“我也想像墨川哥哥和沁羽姐姐一样,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墨川哥哥说,是您救了他,然后他请求您为他新拟的名字。我的命是墨川哥哥救的,但您在他心里是最神圣的,所以。”
“就这样吗?你原来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