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糟心啊……”罗丝一脚踢飞了那颗石子,“我们不是来度假的吗?为什么度到一半还有工作,而且疑似偷渡违禁物这种事难道不归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管吗?”
“只听说那几个人有一定危险性,”斯科皮说,“别想了,明天再来吧。”
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罗丝先放掉了突然接到通知的“工作”,导了一导相机里的照片,打了个哈欠抱着衣服就近蹭到斯科皮的床上面去,等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关浴室灯,才扒开被子懒洋洋地睁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在这儿。
斯科皮低头揉了一把罗丝只露出一半的脑袋:“你这样让我觉得订标间十分的多余……”
主要是罗丝和从前一样睡觉的时候喜欢抱东西,譬如那只当圣诞礼物的大熊,后来尝试了一次人形抱枕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有温度还赏心悦目的,除了偶尔瘦下来的时候身上骨头搁着疼,但总体完美。
睁眼闭眼都是他,算是她很难得的浪漫了。
他的头发还没干,散发着一种迷迭香和薄荷混杂的味道,大概是洗发水和身上原本味道的混杂体,淡淡萦绕在空气里特别温柔。
罗丝闭着眼睛:“斯科,我真的想永远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只要再不在度假的时候收到紧急通知。”
“一定会的,”斯科皮揽着她长长的头发,“只是后半句我也不能确定。”
他吻在她的额头上:“早点睡,可别明天又起不来。”
这话一律是没用的。罗丝最改不了的就是赖床,不到日上三竿就没有清醒的时候,一放假作息更加紊乱,整个假期几乎都在补觉和找吃的中度过。第二天一早她被闹钟吵醒,半睡半醒地喊斯科皮。他正站在窗边看简讯,然后就被罗丝支使着忙了半天,最后一件事是下楼帮她带早饭。房间里安静下来,罗丝也彻底醒了,意识到眼前面对的又是日常那种永远不知道危险程度的任务。
她换了一身行动便利的衣服,外套内层口袋里塞满了药水和小道具,绑了个干净的高马尾,这时她的早饭到了,斯科皮看着她一笑:“这么快准备好了?”
“好了,走吧。”
码头上比往常热闹很多,果然斯科皮的预料不错,这天有游轮靠岸了。貌似是个游轮party,把这个小镇当个中途落脚处。罗丝颇为不满地看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人们一个接一个下船:“都是别人的假期……”
斯科皮站在那用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我上船去看?”
“我去。”罗丝说,“你就在这盯着,我动作比你快一点。”
“好。”斯科皮把袖子中的黑魔法探测器给她,“注意安全。”
她用了个幻身咒,瞬间就钻进人群里没影了。她跳上夹板,随便开了个往船舱的侧门就钻了进去,令人吃惊的是里面还有不少人,几个贵妇人还在舞厅里谈话,靠近储存室的时候手里的光球忽然亮了。这是个改良版的黑魔法探测器,缺点就是偶尔失灵以及判断不出方位。当她推测出东西藏在保险柜里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事情不仅仅是偷渡违禁物那么简单了——能用豪华游轮安保系统锁住的东西绝不可能那么简单。
收到傲罗办公室传信的时候罗丝已经破开了储存室的安保系统,简讯上的命令看起来就像她爸的咆哮,勒令她不许轻举妄动。藏在耳朵里的耳机上传来两声轻扣,临时通讯被接通了,斯科皮的声音传过来:“我感觉情况有变,你那里怎么样?”
罗丝看到了地上的黑影,一回头果然站着两个蒙了脸的人,她迅速掏了两个小型烟雾弹扔出去,一片混乱中嗖嗖地发了几个咒语,混战一片后她解除掉了两根魔杖,凭多年跟捣蛋鬼们的混战经验从烟雾里抓住了魔杖。
“怎么了?”斯科皮也听到这边动静了。
罗丝对着话筒说:“没事了,我马上出来看。”然后迅速原地幻影移形了。
他们显然运气不错,因为游轮上“保护”的人都没预料到还会被蹲守这一茬,以为派几个巫师守着就万事大吉了,罗丝从船里出来,对着耳机那边报了目标物的可能方位,随即听到那边也有不小的动静:“你怎么也……?”
“打起来了。”斯科皮气息有点不稳,“突然冒出来几个人,应该是认出我了。”
她到巷子的时候只赶上个尾巴,从后面突然袭击定住了其中两个人,确认了没人再有动武能力,斯科皮神色不变地站那儿往流血的胳膊上缠绷带。
部里的人最终还是赶到了,感谢了正在假期中的两个人,对这桩事具体涉及什么还是保密了,后来罗丝听到消息说事关魔法部一位高官和高层的更迭,所以很机密,也就没再打听下去。她关注的事斯科皮又跟那几个人拼命了,据说是因为他们当时在往船上赶,而罗丝在上面还一无所知……
“严重吗——你的伤?”
斯科皮把胳膊抬起来给她看:“没事,就那么一点。”
这种伤真的挺麻烦,因为成因和黑魔法有关所以一时半会儿魔咒消不掉,只能勉强用点麻瓜的法子止血然后去圣芒戈,最终还得找到真正成因……
这次她还没经历最惊险的。其实他们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几个疤,傲罗的职业体验就是不停的磕磕碰碰,以及偶尔会躲在幕后负责烧脑。一年前还没转正的时候,碰到一个特别扑朔迷离的任务,当时斯科皮就守在屏幕前用他极强的瞬时记忆力——罗丝严重怀疑是上学的时候考前背书背出来的——记所有相关线索,罗丝就被安排在一边推算,烧光了她一大半脑细胞。
“我们的假期还有几天?”罗丝收拾完了行李,准备出发回程。
“三天。”斯科皮看了看表上的日期。
“……勉强还行吧,”罗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