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已经很多人了,在那个电视在小镇里都还是奢侈品的年代,江里玩水,就成了消暑娱乐的主要方式。
那时候镇上人也不兴穿什么泳衣,主要是也没泳衣,也没有换衣服之说。男人穿个裤衩,女人上衣大裤头,孩子光的屁股就往水里跳。上岸后,晚风一吹,霞光披身,回到家衣服也就干了。
前两年他们三也都还光着屁股泡在江水里。只是现在大了些,会害羞了。
三人本想一边玩水,顺带摸点江里的螺蛳。
可能是由于过度的捕捞,摸了半天,都没能捞上一斤,个头还很小。
“大晨,看来你要失业了,现在江里,螺都没有了”二条嘲笑着叶花晨未来的事业。
“大晨,就你这水性,螺蛳那么少了,你更摸不到了,煮螺这买卖不适合你”鸭子也跟着打击叶花晨,说话还潜入水中,倒立在水里,露出双脚,秀了一把。
叶花晨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理想要破灭了,但作为大哥怎么能在小弟面前丢脸,煮熟的鸭子都会蹦跶几下,叶花晨嘴硬乱说道:“江里没螺蛳,那我就养螺蛳,搞个养殖厂”。
二条哈哈大笑。
当浮出出面的鸭子看着二条哈哈大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二条:“哈哈,大晨说,大晨说要养螺蛳,哈哈”
“呵呵,呵呵”鸭子笑得都喘不上气了,倒进水里了。
现在的人可能不明白,养殖螺蛳有什么好笑的,可在当年,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因为螺蛳一捞一大把,花钱去买,那就是傻子。就像二十年前你和别人说要养殖小龙虾一样,那时候小龙虾泛滥,都是捉来碾碎了喂猪,现在野生的都快被吃成濒危动物了。
叶花晨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他执着他未来的事业,继续在岸边翻着河里的石头,摸着螺蛳。
玩累了,鸭子催促着要回家,三人只能上岸,看了一下摸到的螺蛳,也就两三斤。
湿哒哒的内裤,也不用换,直接穿上裤子,□□和屁股被染湿了一大片,也没人在乎,毕竟这是游泳后的特色。包好螺蛳,都给了鸭子,让他拿回家。
小镇的晚风清凉。黄昏下的彩霞天地一色。清澈的江水流淌,快乐的小伙伴们有说有笑。
“那是怎么了?”大晨看着不远处的街角。
两个男孩,围着一个小女孩,旁边还有一辆倒地的女装自行车。
鸭子:“肯定又是那些村八佬在欺负人”。
二条:“那两个好像是‘上水’的”。
鸭子:“就是上水的,有一个还是我们年级的”。
大晨:“草,在老子的地盘欺负人”,说着就要过去打抱不平。
鸭子拉住大晨:“算了,这女的好像不是我们镇上的,谁知道是那个村的,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鸭子继续强调道:“这女的,我也没见过,应该不是镇上的”
大晨:“不是骑着车吗?怎么就不是我们镇的?”
二条:“可能是村上新搬上来的吧”。
上水村是镇上的第一大村,面积最大,还是人口最多的一个村,以前比镇上的人口都多,不止人口多,人均土地也是最多的。也是离镇子最近的一个村,就在边上。由于那时候画界限,有一处土地有争议,却被强行的划给了镇上。上水村的村民不服气,闹过几次,但也没有办法。上水村一直感觉吃了亏,却也不可能和镇里对抗。但小孩可不管,特别是中学里,形成了两派,经常打架。高中的打,初中的打,就连小学也打。小学为什么也要打架?因为镇上各各村的小学只有到3年级,四年级就会来镇上读书。这些十一二岁的孩子特别容易受到他们哥哥的影响,就和镇上的孩子对立。
离开学还有三天,村上的一些孩子早早就来了,因为他们都是住在学校里,不可能有自行车,所以叶花晨就认为女装的自行车是女孩的,她是镇里的人。
鸭子:“就算是新搬上来的,也不是我们镇上的人,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鸭子不想打架,也不敢打架。他父母在菜市里摆摊煮粉,小本生意,不赚钱,算是卖个力气。就是这种固定摊位的小生意人最懂“规矩”,也最怕事。因为他们跑不了,也没有钱去抵抗风险,不开摊,第二天可能全家饿肚子。所以鸭子在他们三个中最胆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打架的后果。住在镇上,调皮一点都会被老师叫家长到学校。可村里的孩子不一样,那时候很多村都没有电话,叫家长到学校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经常开家长会,都是一个村派一个家长代表,不是代表一个班,而是代表整个学校里本村的孩子。家长代表自己的孩子都管不过来,那里有心思去管别的孩子。这就造成了村里的孩子特调皮,也特爱惹事。而且打架不胆怯,敢下狠手。
上水村人口多,和镇上有矛盾,打架经常是镇上的孩子吃亏。镇上的孩子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大晨:“就算不是我们镇上的,但也不能看着上水的在我们地盘欺负人啊”,说完冲了上去。
“你们他妈的干什么呢?”大晨一边冲锋一边大叫,二条和鸭子没办法,也只能跟了上去。
“你他妈的别多管闲事”说话的孩子一股痞气。
冲到前面的叶花晨有点慌了,因为如果真的打架,他们虽然是三个人,比对方多一个。但镇上的孩子没有村里的野,也没有村里的孩子那样打架下狠手。真打起来,他们不一定能占到便宜。而且对方看着语气也是狠角色。
“二条,她骑车撞了我们,这事你们别管”另一个孩子,看到过来的三人说道。
“是‘里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不是三天后才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