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筠!”
老头儿看向景湛的眼神有些惊讶,随后释然,他们既然能破了幻境,自然也能猜到设立幻境之人是谁。
“他镇压了乡民的魂魄,用怨灵来设立幻境。当年凰羽孤身杀回逍遥宗可是因为乡民被灭,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逍遥宗前宗主?其实幕后之人是被仇恨蒙蔽了的钟筠。”
凰羽睁大了眼睛,扫了景湛一眼,没想到他凭借着微不足道的证据居然一下子便猜到了当年她与逍遥宗交恶的真相,果然,当了宗主就不简单了,不会像当年那样,不问青红皂白地对她举剑。
几名少年人知道了那么多的前程往事本就内心翻腾,如今又偷窥到了当年逍遥宗宗主身死的秘密更是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丁点信息。
拂尘和萧林奇对当年凰羽忽然性情大变本就持有怀疑态度,当年只能在内心解释她本就为魔族,本性难改才稍微平复了内心的意难平。如今这桩秘事经景湛的口说出,记忆中关于凰羽的过往种种开始动摇本心。
“那你们就到地底下问那丫头了,要不是她心慈手软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哈哈哈......”三声长笑过后,老头儿睁大了眼睛,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
凰羽上前两步,手指探在他颈动脉的脉搏上,已回天乏力,看着这个曾经慈祥的叔叔,她心中怆然.......
众少年唏嘘了好一阵,他们都被师门保护得太好,从小灌输的都是仙魔不两立,魔族如何散尽天良,仙族所做的一切是除魔卫道,可是倾城仙子与魔族圣女居然是一个人,这样的冲击力足以让他们好一阵子去消化。
“仙师!请求你为这些亡灵超度。”凰羽挡住了拂尘的去路,双膝下跪。
“理由呢?”不等拂尘回答,石景湛直接黑了脸,一改平日里的作风,难得拿正眼看凰羽,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怒火滚滚。
“理由一:村民无辜,不该继续在井中受苦!理由二:怨气滋生,此地便会寸草不生。”
“你的理由不足以打动本座,如若要成事,耗费大量灵力,如有差错还会戾气反噬其身,设一新结界将此封了,百年之后,此处怨气也可尽除,重焕生机。”
凰羽真想开口大骂,石景湛,老娘又没求你,你干嘛总是多管闲事啊!
少年们其实也生了恻隐之心,但是见石景湛如此说辞,便消了请愿的念头。
“小小,这次我也要站在善致这边,要彻底清楚此处恶灵太过于凶险,如若不慎,得不偿失。”拂尘也知道凰羽是好心,但权衡利弊,此举行不通。
“花花乃天生灵体,魔气不侵,邪祟无法惑,有他护阵,戾气反噬的后果可以忽略不计。”见拂尘脸上之色有了松动,凰羽继续道:“倾城仙子如若知道当年真相,心中有愧,恐难安息。”
“正好!本座从未求得她入梦,如若此为她的逆鳞,那么本座就等着她来寻我。”景湛的一向冰凉的双眸迸发出罕见的恨意,仿佛燎原之火,所触之物都要给他烧得干干净净。凰羽的脖子忍不住缩了缩。
景湛领着一众少年,几人跨出了结界。
凰羽落在了后面,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身后。与刚刚幻境里的繁华热闹相比,此处的建筑已破败不堪,绿色的藤曼蔓延在破旧的建筑上,透着死亡的窒息,似乎在诉说着这座村庄曾经的繁华又似在述说着它后来的颓败。生活还在继续,故事还在发生,如若它不是与曾经让修仙之人闻之色变的魔族圣女有所联系,想必没人还会记得它。
你们等着我,待我获得了自由身自便会回来超度你们。
“母亲,是因为他伤了你,你才不要他的是吧?花花以后没有父亲了!”
凰羽摸着花花仰得高高的被魔气浸染得黑乎乎的脑袋,“你母亲可没资格说出不要他这句话,从头到尾不过是你母亲的一厢情愿罢了。”
“母亲......”
“别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我没资格说不要他,可是却有资格管住自己的心,不再喜欢他!可别说出‘可怜我’这几个字啊!前一世,占他便宜的可是我!”
花花发现自家母亲似乎是开窍了,满怀欣慰。
“你还是躲回我怀里吧,这......比煤炭还黑的模样,看着......”
“母亲!你嫌弃花花!”
“没有,哪里敢嫌弃花花呢,就是觉得看着心里难过!”
花花毕竟是个孩子,很是好哄,听着自家母亲的甜言蜜语,乖乖地缩回了凰羽怀里。
与刚刚那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村庄相比,金域镇街道着实热闹。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宽阔的街道灯火通明,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凰羽爱热闹,可是已经好多年没有过热闹了,看着满街的小玩意挪不开脚。
“喜欢?”阿源凑了过来,盯着凰羽拿着的白色老虎面具,笑意连连。
“恩!”以前下山历练,也买了那么一个老虎面具,回到逍遥宗逗得致远追着她跑了好几天。
“老板,多少钱?”阿源话音刚落,却见一锭银子已经丢在了摊上。凰羽与阿源同时转头,只看到景湛冰冷的背影。
忽然,原本热闹而祥和的街道变得骚乱起来。
“让开,让开!”
一慌乱的男声为这平静的夜注入了一丝不和谐。众人纷纷尖叫着往旁边让出了一条路来,有的甚至直接翻滚到地面,狼狈逃蹿。
凰羽顺着声音出处看去,好一会才看到那罪魁祸首缓缓而来。足有一米八高,两米来长的狮虎兽,喷着粗气,威风凛凛地迈着矫健的步伐朝他们这边走来。他浑身皮毛雪白透亮,根根分明,他仰着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