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在淑景阁休养两日,精神大好。这日醒来,见叶清平不在身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叫上明.慧,和陆小重交待一声:“跟岛主说,我园子里转转。”便出门去了。
郑成出了扶光园,带上几十名驻守在山上的斗鸡卫,直奔金府而来。进了府门,郑成径直走进存放金满楼尸体的冰窖,叫将士们抬出去,扔到太阳底下。然后把驻守在这里的将士都叫过来,高声道:“金家欠了外面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岛主怜他孤儿寡母,从中协调,让人理清账目,如实把钱还上,以保各家生计。谁知他们不知好歹,老娘装疯,儿子躲起来,任凭上百家债主逗留在青州城闹事。我看在和金文哲相交一场的情份上,给他三天时间筹款。如今时间已到,他既言而无信,我也只能做个恶人了。你们分成五个小队,由卒长带队,把宅子里的金银细软统统给我搬出来,我要带到青州校场,给债主们兑现诺言。”
众将答应一声,跟着卒长走了。
明.慧搬来一把椅子,郑成坐下,翘起二郎腿,板着脸看着几丈开外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尸身。
早有青州卫报告给了高义,高义闻报,一面让人赶快报告汪彦卓和陆长奇;一面忙往金府赶。
这边,府里的下人早报告给了金夫人。金夫人哭天抢地的跑出来,到了近前,扑腾一声跪在金满楼的尸体旁,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指着郑成大骂。
郑成脸上结了一层寒冰,心想,她这副撒泼的样子跟他老娘还挺像。不过正因为像,对他而言,早就习以为常。任金夫人如何痛骂,郑成只饶有兴致的看着、听着。
正在此时,将士们抬着几个大箱子出来。金夫人见了,站起来冲过去,一边拦着众将一边喝道:“反了你们,光天化日打家劫舍,你们眼里还有总督大人吗?放下,你们赶紧放下。否则,金家绝不会放过你们。”然后对身边的丫头道:“去,找高大人,说这里有人造反了!”
斗鸡卫岂会被她三言两语吓住,两人上前架住她,推推搡搡的将她带到郑成面前。
金夫人大怒,骂道:“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拿了金家多少好处,现在翻脸不认人,可都藏好了,别被我找到。”
说话间已到了郑成面前,金夫人扬手便打。明.慧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道:“夫人,住手,你疯了不成?”
金夫人怎会把他放在眼里,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双手插在腰间,身子前倾一头撞在他身上。明.慧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郑成腾的站起来,对将士道:“抓住她!”
将士得令,上前去抓人。金夫人一边和他们扭打一边破口大骂。明.慧站起来,怒火中烧,冲着她啪啪两个嘴巴,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反了你了!”
郑成坐下,看着金夫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样子,笑道:“杜越英,装疯装了这么久,真是难为你了。你看那边,你老爷化了,尸臭马上会四散开来。接着,就会变成苍蝇、乌鸦的盛宴。怎么样,你想给他留个全尸还是让他当了畜生的大餐?想留全尸,把你儿子交出来。否则,不止他,还有你,你们一家三口去地下团聚吧!”
话音刚落,高义带着两名青州卫走过来。见斗鸡卫又是抄家又是扭着金夫人,忙走到郑成跟前施了一礼,道:“卑职受总督大人之命,负责守护金家,郑副将这是做什么?”
郑成瞟了他一眼,嬉笑道:“受总督大人之命?一个武将,青州卫的副指挥使,你眼里就没大将军?”
高义面不改色,道:“副将,你先让他们放了金夫人。”然后冲随从使个眼色,让他们赶紧把金满楼的尸体送回冰窖。
郑成哼了一声,站起身,抱着双臂,道:“看来,高指挥使有备而来啊。”指着金夫人,对将士道:“把她吊起来,那棵树,死鬼旁边。”
将士领命,拖着金夫人朝大树走去。高义双眉紧锁,对郑成道:“副将和金大少兄弟一场,不至于这么无情无义吧?”
郑成道:“大义面前兄弟情算什么?你在这里也待了不少日子了,难道没见到外面那些债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岛主宽限了他这些时日,于情于理他都该把钱还了。你不必多话,现在这里由我负责,大将军问起来,我自会和他交待。”
高义知道他一向蛮横霸道,现在又多了个“副将”的官衔,人更抖了起来。放在平常,是不会和他针尖对麦芒的,但汪彦卓有令让他高义守护金家,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金满楼被抛尸,金夫人被人吊在树上折磨。于是对随从使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几个去解救金夫人,几个去抬金满楼的尸体。
郑成冷笑一声,斜眼看了一眼高义,对斗鸡卫道:“死鬼不准动,把人给我挂好,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各自的将领下了令,将士们自然不敢不从。一时间,青州卫和斗鸡卫便厮打在一起。正在屋子里抄捡细软的斗鸡卫见状,纷纷跑出来加入战斗。一时间院子里喊杀声震天。
金夫人吓的颜色大变,抱着头没命似的往房里跑。才跑出没几步,明.慧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拽着她往郑成身边走。金夫人连喊带吼、骂骂咧咧的被他拖到了郑成跟前。
郑成上去便是一脚,骂道:“你儿子呢?说!”
不待她回答,高义一脚将明.慧踢飞,护住金夫人,道:“郑少爷,你过了。这里是金府,受总督大人庇佑。打狗还看主人,少爷何必苦苦相逼。”
郑成看了一眼明.慧,收回眼神去瞧高义,道:“这里是斗鸡岛,岛主的地盘。人人都受岛主的庇佑。但,为非做歹者除外。你既死了心和我作对,不必啰嗦,动手吧。我也见识见识你的身手。”说完,招手叫过几名斗鸡卫,将高义二人围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