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信明白,这只是个开始,更难缠的还在后头。
又闲聊了一会儿,周永叔、秋信要去看看叶宝宝,左丘公、丰长离自然也要去看。叶清平没想到这么个小纨绔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索性道:“他伤已好了,唠叨着下山,正好几位大人过来,顺便带他走吧。”
周永叔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快,也不多言,笑道:“好。”
陆小重陪着四人去了望流川,还未进屋,里面就传出一阵欢笑。几人信步走进去,只见叶宝宝一身单衣,坐在床上手舞足蹈的讲着故事,小翟坐在一边放声大笑。
几人过去看了看叶宝宝的伤势,果然好了很多。
叶宝宝吵吵道:“你们怎么都来了,回去跟我娘说,我不走了,在这儿住一年,学好功夫再回去,别让她惦记我。”
几人听他话说的明白,果然是好了。
周永叔调头去看小翟,只觉得这孩子虎头虎脑,神态安然,不像个小门小户的人家教出来的,于是走过去问:“叫什么,家里大人做什么的?”
孩子一脸乖巧,道:“我叫小翟,只有一个爷爷,他去南边了,秋原哥哥担心我没人照看,把我抱回来了。”
其他人还没说话,叶宝宝笑道:“小翟,一听就是胡诌的。你总有个姓吧,姓翟就该有个名吧?难不成姓小叫翟?”说完,呵呵又笑。
小孩并不争辩,只一语:“爷爷要叫就叫呗。”
嘱咐了叶宝宝几句,四人下山去了。
回到城里,刚进康宁街,远远看见街上人群聚集,几间商铺门窗破败,似刚刚发生过一场打斗。一路走过去,同道中人酒楼又遭横祸,而同在一条街上的晚云楼却安然无恙。
人们见四位大员一起来了,忙聚拢过来。
秋信问:“怎么回事?”
同道中人的一个伙计出来答道:“大将军,刚才有一伙人,拿着家伙在酒楼门前一通砸,砸了就跑。其他几家也是一样的情况。我们老板带着人去追了。刚才季参将路过,我们把情况和他说了。他也带着人去追了。”
左丘公问:“可看清他们的容貌?”
众人七嘴八舌,总体说来,这伙人个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手里持着铁棍,蒙着脸,目标明确,砸了店铺就走。
秋信让被砸的几家铺子报报毁损情况,几家人都道:“砸了门窗,没伤到人。”
周永叔道:“大伙先回去吧,若想起什么随时去总督署报告。”
众人三三两两的走了。
正好云涛带人回来,见了秋信忙跑了过来。
秋信问:“可追到人了?”
云涛听他这样问,知道他已经了解事情经过,道:“人是没追到,但他们报了个名字,说他们的头头叫‘药泽’。”
“什么?”周永叔、秋信、左丘公、丰长离同时问。
云涛吓了一跳,又报了一遍名字。
周永叔、秋信、左丘公、丰长离都不说话了。
云涛眨了眨眼,看四人面色凝重,吞吞吐吐的道:“将军,我们回来的时候,听人说正在建着的龙王庙也被人砸了。”
秋信从沉思中反应过来,一下子怒火中烧,抛下几人冲花间街走去。云涛忙追了上去。
龙王庙已建得有模有样,经此一役,不说前功尽弃也要大修一番。想到叶景成的尸体曾在这里放了十年,秋信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如果叶景仁还活着,怕是要大开杀戒了。如今自己接过了他的刀,却没勇气去斩妖除魔,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把云涛吓了一跳。
秋信直到晚间才回到将军府,季凯已经回来了。他收到的消息和云涛说的一样,带头闹事的是一个叫药泽的少年。
秋信搓了搓脸,季凯知道为什么,宽慰道:“将军不必忧心,说不定是同名同姓。”
秋信摇摇头,一股不祥的预感填满了脑袋。他头痛欲裂,理理思绪,对季凯道:“立马抓人,把青州城围了,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找出来。”说完,站起身去拿飞天雀。
秋信亲自出马,季凯、程光调来两千人,兵分十路在青州城抓人。一时间,城里的百姓人心惶惶,不知出了什么事。有人探头探脑出来查看,有人则躲在房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秋信带人在城里找了两天,没有找到药泽。于是命斗鸡卫轮换,兵分十路,一天找不到一天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