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推辞不吃,大汉再让,三人推辞不过,尝了一口,都说:“好吃。”
大汉心满意足,又冲人群吆喝了一遍自己卤的肉好吃。众人见状,纷纷回店里拿东西,送给叶清平品鉴。
磨磨蹭蹭,走了约有一炷香的工夫,一条康宁街行了不过一半的路程。四月中旬的天,气温渐暖,叶清平有些累了。陆小重抬头看见前方的牌子,正是“同道中人”酒楼,于是对围着的众人道:“各位让让,岛主要去酒馆里坐坐。”众人闪出一条路,让叶清平先走,大伙随着他一起进了酒楼。
乌泱泱进来了几十人,伙计们喜笑颜开,一边招呼一边递上菜单。叶清平被堵了半天,陆小重特意选了个安静的位子,刚落座,伙计便颠颠的跑过来,上了一壶好茶,一边倒茶一边道:“岛主稍坐,菜马上到。”说完,点头走了。
陆小重对叶清平道:“岛主久不露面,人气还能如此之高,真是佩服、佩服。”
叶清平不理他,喝了一口茶,道:“好香,愚人谷的茶。”
正说着,两个面目清秀的伙计端着两个大托盘来了,里面九个菜,六素三荤,素菜量小,精致讲究;荤菜量大,香飘万里。
陆小重道:“老板对岛主的口味门清啊,孺子可教。”
刚说完,又有一个小厮端来了两坛酒、四碗米饭。
陆小重道:“伙计,我们还没点菜呢。”
伙计笑道:“岛主一进这条街,我们就得着信了。老板亲自下厨做的,请岛主和各位大爷先尝尝。老板说,保管让各位满意。”
秋原问:“你们老板呢?”
伙计道:“老板忙活了半天,脏乎乎的,收拾收拾再过来。”叶清平颔首,伙计退了下去。
万小山打开酒坛闻了闻,倒了四杯,分给众人。叶清平吃了两口素菜,道:“不错。”三人也各色菜品尝了尝,都道:“不错。”
正吃着,一个身高四尺头戴面具的人靠了过来,离着有两米远,轻声道:“见过岛主,小人云涛有礼了。”
叶清平见他戴着面具,心里好奇,又见面具上画的是一张稚气未脱的笑脸,很是讨人喜欢,于是道:“既来见我,为何戴张面具?”
云涛道:“小人面目丑陋,怕惊着岛主的大驾。”
叶清平眉目含笑 ,道:“过来坐吧。”
万小山给他让出个位置。可他哪里敢上桌,扯过个凳子,靠在边上坐了。
叶清平见他如此拘谨,也不勉强,道:“你的厨艺不错,茶也好,我喝着不像我们这里产的。”
云涛道:“岛主英明,这茶是小人家乡的茶,采自南山最高峰,产量极少,一般运不到咱们这边,都是自家留着用。小人出来的时候带了一点儿,遇到这两年从老家过来的人,又送了我一点儿,留着一直没舍的喝。岛主第一次来小人的店,请您老人家尝尝。”
叶清平道:“南山在愚人谷,你是愚人谷的人?”
云涛道:“正是。我们那里一年四季气候分明、山清水秀,美的如梦如幻,就是日子苦了一点儿。这几年天灾人祸,走了很多人。小人也是前两年出来,到青州城混口饭吃。”
叶清平了然,道:“南山有条山路,可还好走吗?”
云涛道:“可不就是凭着这条路,村子里的人才能走出来。这条路,还是岛主的伯伯景成总督给我们修的。村里的人可是千恩万谢,永不忘他的大恩大德啊!”
叶清平道:“我出生前修了一段,出生后又修了一段 ,前后十年。听伯伯说,最好的法子应在山体穿个洞,后来他走了,这事也就搁下了。我记得,那里有个潭,深不见底,是圣女守护着。如今圣女是哪一位,她可好 ?”
云涛道:“那个潭,我们当地人叫它海潭,因为传说潭水来自东海里的海水,潭底直通到海底。圣女,听老人们说,手腕上有个什么东西,是打开海潭的钥匙。传说只有圣女可以下到潭底,进入海里,其他人,但凡跳下去,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从来没人敢靠近。圣女从小就独自守在那里,与世隔绝。我们虽然都生活在村子里,但因为不得见,所以,这一代圣女我并没见过,也不知道叫什么 。”
他顿了顿,又道:“两年前的六、七月份,那里下了几场大雨,村子里有人捡了好些宝贝,什么珠宝玉石、黄金铠甲、金银器皿,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村里人都炸了锅了,到处翻翻找找,还真找到不少好东西。后来不知怎么的,每到了夜里,总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量巨大,翻山倒海一般,吓的人们手足无措。大巫师出来占卜,说是大伙得的这些东西是不义之财,激怒了潭里的神明,让大伙快还回来,人们将信将疑的,有还回去的,也有财黑的不肯松手的,闹腾了好一阵。后来,年轻力壮的便有些离开了村子。此例一开,陆陆续续的,人们三三两两都走了。”
叶清平道:“原来如此。如今,谷里还有多少人?”
云涛道:“我们谷里就五个村子,每个村子都是一大家子,除了当家人不能离开村子,外姓人但凡只要能翻过南山,走过密林,谷主倒是也不管,现在想来,五大当家人肯定是在的,外姓的百姓们原没有多少,走的主要也是这些人,想来,谷里也就十来万人了。”
叶清平心里惦记着别的事,又聊了一会儿,听说酒楼刚开张,留下一百两银子,帮他讨个彩头,带着人走了。云涛并一众伙计送到门口,人走远了,方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