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凰一天未归,老婆婆和惠香急了。因为秋信这两天没有回府,两人便找到总督署来。进来一看,秋信不在,季凯、韦冲、程光都不在,一问才知,去东平巡海去了。二人不禁叫苦不迭。
正好苏流灿带人回来,见二人情景,料定有事,上前询问。二人知道他是秋信的副将,便将秋凰不见了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苏流灿正色道:“二位放心,这事包我身上,你们先回去,姑娘找到了,我亲自送她回去。”
两人一听,方才放心,回府去了。婆婆和惠香一走,苏流灿马上变了个人,邀上金叔敖,去太平楼斗鸡去了。
再说叶清平,把选聘丫鬟的事交待给总督署后,便带着少峰、季尚、陈峰、洪宁、丰宁几人去了接引渔场,留下陆小重、秦巧、舒隐、舒同和庆明等人看家。
接引渔场附近的海域物产丰富,五年前,也就是叶景贤去世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下令把渔场封了。这次借着 选聘丫鬟的机会,百姓们到扶光园请愿,希望重新把渔场开放。叶清平留下一个叫季尚的人,带着他去渔场查看,希望能查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接引渔场与其他处的海面一般无二,海水碧蓝天空澄澈,一片祥和宁静。叶清平叫人准备了一条小船,刚好容下几人。洪宁、丰宁摇奖,船缓缓驶向了海里。
叶清平紧紧盯着海面,问季尚:“记得禁捕那年,海里是什么状况吗?”
季尚道:“好像也是这个季节,当时连着下了几天大雨,后来有一天,傍晚的时候,吃了饭人们出来纳凉,远远的看见海滩上趴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是个死人,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人们报了官。后来隔了几天,海滩上又出现了几个死人,都是死状惨烈。一时间,住在附近的人们人心慌慌,大伙都说准是海里出了怪物。”
叶清平道:“后来呢,官府怎么说?”
季尚道:“好像也没什么说法,因为住在附近的人并没有少,这些死了的人哪来的也不清楚。再后来,您父亲下了禁捕令。我们都猜着,准是海里出了东西。”
叶清平道:“禁捕以后,是怎么安排大伙的?”
季尚道:“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每家给了二百两银子,在小郎山给每户分了二亩茶园,愿意搬过去的,又给了二百两盖房子的钱。”
叶清平道:“这么说,大伙都搬走了?”
季尚道:“ 我家搬的早,应该是都搬走了。因为当时官府说,这里不适合住了,让大家都搬走。”
叶清平道:“从这里搬到小郎山的人,你跟他们还有来往吗?”
季尚道:“五年前的事了,我只会打渔,全家人就没有会种茶的。所以虽然分了地,给了别人了。我们在东平买的房子,做个小买卖,原先渔场的人早就不联系了,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小郎山。”
叶清平明白了,父亲既然下令禁捕,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情况。但他当时病着,肯定是没来得及查明原因便去世了。而父亲去世后,汪彦卓也没有继续查,这件事便不了了知了。要取消渔场的禁捕令,只能岛主下令,所以这五年来,这里便一直封着。
船已经行了一段,叶清平叫少峰拿出一个篮子。打开盖子,几人一看,原来是只小海龟。叶清平将它拿在手中,对几人道:“你们记住它的样子,我把它放下去,让它看看海里出了什么事。没事呢,它今天也就回来了,若有事,三天之内也就回来了。”说完,问几人:“记住了吗?”
少峰闭上眼道:“一只眼红一只眼蓝,背部龟片青绿色,左前方一只脚底有两颗血红色的痣。”陈峰、季尚就着叶清平的手仔细看了看,没想到少峰看的如此细致。
叶清平道:“不错,还有一点,它会学公鸡叫。等它从海底上来的时候,会先叫两声,你们仔细听。”说完,对海龟道:“去吧,千万小心。”然后把它放进了海里。
一行人回到海滩,叶清平对少峰道:“你和陈峰、洪宁留下,我带季尚、丰宁去小郎山看看。记住,海龟回来就回扶光园,千万别下海。”少峰道:“好的,公子。你们小心。”于是,一行人分开行事。
从接引渔场到小郎山要走十个时辰的路程,叶清平、季尚、丰宁三人骑马,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小郎山镇上已是深夜。幸好有客栈亮着灯,丰宁忙进去订了两间房,又让老板准备了酒菜,三人草草吃过,回房休息。叶清平、丰宁睡一间,季尚睡一间。
三人都累了,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醒了。下得楼来,只见街上人烟稀少,叶清平问店里的伙计:“小哥哥,咱们镇上的人怎么好像很少的样子,人都去哪了?”
伙计道:“公子是过路的吧,我们这里是个大茶园,镇上的人都是茶园里的工人,再有就是做他们生意的人。这时候肯定上山去了。公子要是买茶去茶园里买,实惠,东西还好。”
叶清平道:“工人?这里不是各家各户的茶园吗?”
伙计道:“不是啊,这里只有一个茶园,老板姓金,是个大财主,咱们岛上几座山上最好的园子都是他的。”
叶清平心想,怎么会这样?
正好季尚走过来,问:“姓金,叫什么名字?”
伙计见他身材魁梧,面带杀气,笑道:“听说姓金,不知叫什么。”
季尚道:“你守在这里,怎么会不知道。少扯谎,快说,叫什么。”
叶清平打断道:“小哥哥,给我们准备两壶酒十个包子,我们带走。”伙计答应一声,走了。
三人又草草吃了一点儿东西,带着酒和包子奔茶园而来。到了入山口,一扇大门挡住去路,门前站着两名粗壮大汉,和季尚一样,粗眉大眼,满脸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