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完了,秋信猛然想起秋凰,转身去看,只见她坐在台子上,一脸优哉游哉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才欣赏完一出好戏。
秋信三步两步走过去,厉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秋凰淡然一笑,犹如一朵散淡的秋菊,道:“我在比试啊,怎么样?我赢了。大将军,这事就此揭过,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秋信道:“要走,为什么刚才不走?”
秋凰道:“刚才走叫‘溜’,现在叫‘走’。”
“少在这儿咬文嚼字,今天你哪也去不了。来人,把她给我绑了。”二人一看,说话的是金文哲。他气势汹汹、咬牙切齿。一众家丁冲着秋凰冲过去,就要动手。
秋凰站起身,大喊一声:“你们敢。”
金文哲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道:“你伤了总督大人的千金,如今她生死未卜,我要把你押回去交给总督大人处置。上。”众家丁又往上冲。
“住手!”秋信大喝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动了。
秋凰道:“金大少,比试之前有言在先,生死有命,总督的千金伤着了,那是她命该如此。我赢了,根据规则可以走了。你也是个保人,不要说话不算数。”
金文哲胳膊一抡,嚷道:“一码是一码,你和郑夫人的约定是一回事,伤了汪小姐是另一回事。不止汪小姐,我娘,还有郑夫人,其他几位夫人、两位小姐,都是被你害的。她们如今生死不明,你想拍拍屁股走人,我岂能放你。你这个杀人凶手,快快束手就擒。”
正说着,万涛和黄华跑过来,道:“将军,快去看看吧,郑夫人不好。”
秋信一怔,看了一眼秋凰,对程光道:“把她押起来,带回大牢。”
秋凰道:“秋信,你言而无信。”
秋信不理她,匆匆走了。程光叫过来两个官差,给她戴上铁链,押着走了。
秋凰看着秋信的背影,骂道:“你们这帮狗官,你们不会有好下场。”
樊姜的头上包了几圈白布,右脸上划了几道血痕,双眼紧闭、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神情痛苦,一下从一个艳光四射的妇人变成了干干瘪瘪的婆娘。
秋信问左丹:“郑少爷呢?”
左丹道:“老爷爷惦记,去烟霞阁了,已经派人去请了。”
话音刚落,一个小厮跑进来道:“管家,罗夫人来了。”
左丹忙出去迎接。
秋信心里叫苦,走到樊姜跟前,喊了一声:“郑夫人,夫人?”
樊姜不答。
罗锦先去花厅看女儿,刚进门,见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脸色不禁暗了。众人见了她,如见了救星,齐声喊道:“罗夫人,为我们做主啊!”
汪静好躺在榻上,已醒了过来,见了她,大喊一声:“娘!”
罗锦紧走两步,把她抱在怀里,道:“不怕,娘来了。”
金夫人走过来,道:“罗夫人,你一定不能心软,无论如何也不能饶了那丫头,实在可恶。”
罗锦问:“她在哪?”
金夫人道:“诶呀,夫人,快派人把她抓起来,别让她跑了。”
“他跑不了。”说着,金文哲走进来,给二人施了礼,道:“她想跑,被我带家丁拦住了。程光已把她押到总督署大牢。”
罗锦道:“好。”然后看看屋里其他人,问:“都是她伤的?”
万夫人、宋夫人走过来道:“是,这丫头也不知哪来的道行,指挥着猩猩将众人都打了,尤其是郑夫人、大小姐伤的最重。”
罗锦拍拍汪静好的背,对随从们道:“准备一下,带小姐回去。”然后把苏流灿叫进来,道:“你安排一下,把各位夫人送回去。”苏流灿领命,去了。
罗锦进到正房去看樊姜,一进门,见秋信在这里,怔了一下,然后走过去。
秋信站起来,道:“罗夫人。”
罗锦点点头,看了一眼樊姜,叹了一声,问:“怎么搞成这样?”
秋信不语。
罗锦又问左丹:“大夫怎么说?”
左丹道:“大夫说外伤事小,怕伤到了脑子里边,要等夫人醒了再看。”
罗锦摇摇头,道:“我回去跟总督说,让他广选良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夫人出事。你好好服侍,有事随事告诉我。”
左丹垂头听着。
罗锦想了想,又道:“把今天的事理理,写个折子递到总督署,大人问起来,也知道来龙去脉。”
左丹道:“是,小的马上去办。”
罗锦和秋信一同离开了郑府。
罗锦道:“幸亏今天你在这里,妇道人家不知轻重,险些酿成大祸。”
秋信道:“我应该拦下的。”
罗锦撇撇嘴道:“她霸道惯了,别说你,总督在这儿也是白给。回去吧,明天交给署里处理。”秋信颔首,二人各回各家。
回到将军府,已是深夜,云涛坐在门口,旁边放着一个酒壶。见秋信回来,忙站起来,笑道:“将军,你回来了。”
秋信问:“怎么没睡?”
云涛道:“一天没见将军,睡不着。”
秋信笑笑,走了进去,边走边道:“一起喝一杯。”
回到房里,秋信坐在榻上发呆。
云涛见状,知他一定有心事,于是道:“将军,是不是姑姑又闯祸了?她这个人吧,特别能折腾,但心眼好。告示上说的,你千万别信,姑姑要是恶人,这世上就没有好人。”
秋信看着他,问:“她是你姑姑,从哪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