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地吗?就更耐人寻味了。他嘿嘿笑了两声,道:“岛主恕罪,金某也算喝过些好酒,这酒实在寡淡了些。岛主久不出门,对岛上的情况有所不知,小郎山非沃土,它的粮食是用来供养牲畜的,岂可酿酒?弱水之阴的水常年见不到光,阴间之水,人岂可食之?黄花地为衰败之地,把酒藏在此处,如丢沟渠。”
叶清平身子前倾,疑道:“是吗?”
苏流灿接话道:“岛主,金大爷是品酒的名家,不过,卑职喝着这酒倒别有一番滋味。”
叶清平看着他灿然一笑,摸着半边脸,道:“惭愧,我自己酿着玩的。想来久不喝……小重,让他们换酒。”
陆小重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金满楼看叶清平一脸羞愧 ,又道:“岛主,金某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清平道:“但说无妨。”
金满楼拱拱手,道:“岛主身后的这幅画,名为《中秋夜宴图》,今天是岛主的生辰,此画不太应景吧?而且此画色彩暗淡,说是夜宴,不见人;说是中秋,又无喜庆之气。整张画洋溢着一股阴森、萧瑟的景象。叶家人丁稀少,岛主常和这种东西共处一室,不吉利呀!”
叶清平回头看了一眼画,笑着摇了摇头。
沈秀咳了一声,起身走到金满楼桌前,道:“金大爷有所不知,这幅画是圣德先祖的手绘,叶家的传家宝,斗鸡岛三百多年来的守护神。当年老岛主在世时,招集我们几个世家子弟临摹,没有一人可以绘就,后来只能作罢。”
众人恍然大悟。
金叔敖道:“此画布局简洁,着色单一,沈少爷当时想是年纪小,未能绘就。”
沈秀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位子。
金满楼端着杯子道:“圣德先祖的东西,不能临摹岂不可惜。不是金某夸口,丹青妙手金某认识的多了,不要说一个两个,就是十个八个,我也能马上找来。”
叶清平坐正了身子,道:“金大爷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幅画邪乎的很,三百年来除了我的七世祖和我父亲,还没有人能画下来。”
金满楼颇为不屑,看了一眼金叔敖,金叔敖扫了一眼汪彦卓,汪彦卓一如既往,垂头不语。其他人好像对这幅画兴趣都不大,既看不出玄机也不认为是幅佳作。
“怎么个邪乎?”一个小孩问。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文彧来了。
周永叔、左丘公、秋信均是一愣,交换了个眼色,脸都黑了。
文彧也不客气,挨着金文哲坐了。
叶清平将身子往前挪了挪,看着他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大伙难得聚聚,说些有意思的事吧。”
“好。”文彧大喊一声,道:“岛主说说,为何封了郑府?郑大少又去哪了?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有名有望岛上举足轻重的人,岛主可别拿什么‘祥瑞’不‘祥瑞’的屁话来骗人。”
陆小重眉头紧锁,斥道:“文九公子,今天是岛主的生辰,你要闹事,还是挑个别的日子。要是喝酒,这里也只有薄酒。岛主敬重文家,也不纵容混蛋。小山,送客。”
万小山走过来,冲文彧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文彧白了他一眼,看着叶清平,又斜眼看了一眼陆小重,身子向后一靠,道:“嘴上说答谢各家,先给个莫须有,再把人抓来扶光园,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不准人家问。你们若心里没鬼,干嘛堵我的嘴赶我的人。叶清平,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就是代表文家来找我大哥郑成的。见不到人,我就在这儿住下了。你有本事,把我们都宰了。
叶清平挥挥手,示意万小山退下,让陆小重给文彧上酒。然后转头问金叔敖:“今天我生辰,不知金师爷给我准备了什么乐子?”
“切,你还要乐子?我大哥他人呢?别当缩头乌龟,马上交出来。郑家是世族大家,你杀了他们,是不是马上来杀文家,然后再把金家、苏家、宋家这里所有的人都杀光,你还要杀总督大人呢……”
戴召站起来,一把堵住他的嘴,叫了两个小厮把他带出去。叶清平把他们喝住,对戴召道:“让他说,文家的面子我是一定要给的,童言无忌。”
文彧摆脱两个小厮,白了叶清平一眼。
汪彦卓见他一脸不服气,笑道:“文公子稍安勿躁,今天是岛主的好日子,必会给你个答复的。”
“给我么?是斗鸡岛全体子民。”文彧正色道,一副正义凛然的派头。
戴召叹了一声,欠身对叶清平施了一礼,回去坐下。
汪彦卓冲金叔敖使个眼色,让他将文彧带到身边去坐。
金满楼看着这场闹剧,嘿嘿笑了两声,对叶清平道:“岛主,金某第一次上扶光园,感慨万千,有两句话不吐不快,望岛主海涵。”
叶清平道:“请讲。”
金满楼站起身,甩了两下袖子,清了清嗓子,走到大殿中央,道:“那金某就如实相告了。十多年前,我带着家人来到斗鸡岛,登岛的那一刻,我看到的是风光秀丽、子民良善。待了几年,我看到的是政治清明、百姓富足。尤其是您父亲去世以后,汪总督主政以来,斗鸡岛翻天覆地,气象一日千里。岛主居于扶光园,五年不露面,总督大人事必躬亲,将岛上的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总督大人的德行,百官敬仰、万民臣服。金某以为,岛主要谢,最该谢的是汪总督啊!”
叶清平颔首,笑而不语。
金满楼接着道:“总督治下,岛主安枕无忧,斗鸡岛更是一片世外桃源,良民遍地。既是良民,岂能以鸡自居。鸡虽是五德之禽,终是畜牲。所以金某以为,斗鸡岛应更名为‘万福国’。”
“就是,万福国万岁!”文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