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释放自己的家奴,那是仁慈,若是释放官府判刑贬为奴隶的人,那是仁政。”说到这胡九顿了顿。
“公主除了赦免了一些自己的家奴外,这赦奴令,主要释放的就是逃奴。”说到逃奴,语气格外重了两分,胡九想着看看小沈老弟能不能听出来。
“逃奴?额?公主殿下想从那些世家地主手里抢人?”沈雨眼睛眨了眨,没两息就说出来正确答案。
“是,只要奴隶能逃到各县城门守卫处,或者公主府门口,任何人不得阻拦。”胡九对自己沈老弟的聪慧大感欣慰,拊掌称是。
接着脸色一沉道:“但我在城中转了两圈,城门处和公主府都没有几个来投奴隶,即便有也是一些小地主的奴隶,就那么两三个人。”
“不光如此,我还去城里大户转了一圈,除了邓将军府上正在准备放了一半奴隶,剩下府里没一个奴隶跑出去。”
“没有一个?这,他们都甘心为奴?”沈雨给出来一个答案。
“我的傻弟弟,哪有人愿意为奴的,除了那些有恩情的,那些在主人家身边的脸的,剩下过得都是牲口日子,普通家奴得到这样的消息怎么会不跑啊!”胡九苦这脸说。
没想到,他这话一说出来,沈雨炸毛不乐意了。
“我就是公主殿下的普通家奴,我就不会跑!”
胡九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慢慢的涨红了脸,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公主殿下的恩德,确实没有家奴想跑,这次赦免公主家奴时,没有赦免的跑去赦免的家奴跟前炫耀,直接把人气哭了。”
沈雨听了一脸赞同的连连点头,仿佛说应该如此才对。
胡九慢慢找回了一点大脑。
“公主殿下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做奴隶,有谁会请夫子来教奴隶读书,你们也没有奴隶身契,不要这样说自己是公主殿下的家奴。”胡九红着脸说。
“我们那时候躲在地窖里,或者游走在街上。有人都快饿死了,有人快病死。”回想起那个时候,沈雨脸色郁郁。
“是殿下找到我们给我们一口饭吃,救助我们,让我们活了下来。”
“换成那些个大户只给你一碗麦子就要你卖身为奴,殿下不仅填饱了我们的肚子,还找夫子教我们认字,只和我们签什么雇佣契约,何等仁慈的人,若真有那不知感恩要跑的人,我定然一剑杀了他去!”
“我不认那雇佣契约,我就是公主的家仆!”
说到最后一句,神情激昂,一副我骄傲的样子!
胡九这次没有脸红,也没有应和他说什么,也没有再劝他。
默默的转移话题,“我去城中大户墙外听着,隐隐有嗷嚎惨叫声。”
转移的很成功。
沈雨当时就一脸震惊外加厌恶“胡大哥是说,不是没有想要自由的奴隶,而是这些大户把想跑的都,都抓起来了?太过分了!”
胡九点了点头,与沈雨分析道:“刚发布命令就反映的这样快,应该是消息走漏了,让他们得到消息有了防范,所以才没有几个奴隶逃跑,只有乡下地主的奴隶跑了。”
“那殿下找你,是想让你抓出给他们传递消息的内鬼?”沈雨的小眼睛亮晶晶的。
“且不说能传出这样消息的人,要么是公主身边近身亲近之人,要么就是位高权重参与制定这个命令的人。”
“你胡大哥我,就是一看守矿场的小小五百主,连贵人名讳都认不全,怎么可能让我去查这种私密的事。”听了沈雨的话,胡九简直哭笑不得,他的小沈老弟太看的起他了。
“那到底是什么啊?”说了半天没有说道点上,沈雨已经有点焦急了。
“殿下说,如果我们矿场有人跑出去谎称逃奴得了自由,就要把我贬去守城门。”
“这?殿下想让你诱拐犯人去做逃奴?然后去开荒?”
胡九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这事说难办不难办,说不难办也难办,不管难不难办的,他是不想去城里的啊。
沈雨站起身来,拧着眉,再地下左右来回的走。
“老弟,快坐下,哥哥这地全是土,经不起你这样来回走。”胡九看着他一走一动带起的尘埃,连忙说。
沈雨坐下来,心中激动不已,这可是殿下交给他的第二个任务,他一定要办好。第一个是什么?第一个就是帮胡九哥哥管理好这矿场。现在第二个任务来了,沈雨激动不已。
坐下,深吐了一口气。才对胡九说:“哥哥,这事没那么简单,公主殿下真要人开荒哪里会没有人手,且不说刑徒有多少,也可以让军队屯田啊,怎么就需要赦免奴隶了。我想公主殿下想要赦免的另有他人。”
胡九听着有理,但总觉得怪怪的,想了想开口,“你说的这些,公主殿下一直都有做的,想来是真的人手不够。你也知道北边荒地多大,且那里的土地贫的很,想来开荒头两年根本不会有收益的。”
“刑徒种的粮食是公主私产,而且陇西律法严明是绝对不会赦免刑徒的,军队种的粮食是军粮,而且一边耕种一边操练,不会有多少产出的。公主殿下想要百姓种的粮食,想要陇西活起来。”
沈雨摇了摇头,露出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那谁又能把消息透露给城中大户呢?就算有人忘恩负义,公主府的护卫可不是吃干饭的。但是如果是公主自己把消息透露出去一切就说的清了。”
“如果说我们二号矿场有什么稀奇的值得公主过问的,一定就是因为刘家!”
“刘家是从长安贬过来最大的官了,最重要的是人人都知道,刘家是给顾家背罪的,一定是公主要用他,又顾虑顾校长的感受,所以才这样绕了一圈,让你来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