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尖顿住，秦秋意扭过头看向床上的小身体，“原来如此。”
他回过头时，女人正怔怔地望着床上的人，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说些什么。
她终究没说出口，转过头来，缓缓说起了故事。
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姐姐性格温柔娴雅，妹妹性格活泼好动，姐姐向往安宁平和，而妹妹爱冒险，喜欢刺激的生活。
姐妹俩出生在世家，良好的生活条件让她们过得非常幸福。她们慢慢长大，到了议婚的年纪，朝中太子爱上了妹妹，来府中提亲。
妹妹不愿意拘束在宫廷高墙，为人大胆不计后果，结婚前几天就逃出府了，家里人急成一团，最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让姐姐代替妹妹，等把妹妹找回来了再来个对调，神不知鬼不觉。
姐姐虽然心里苦闷，还是不得不答应。
太子为人残暴傲慢，对心爱的姑娘却好得不得了，姐姐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爱上了太子，内心更加不安，唯恐太子发现她的身份，也害怕妹妹被找回来一切回归各位。
妹妹逃出府后，一头扎入了江湖，开始了期盼已久快意恩仇的生活，期间结识了一个游侠，两人志趣相投，很快就相爱，在一起了。
好景不长，妹妹被找到了，家人将那游侠杀死，将妹妹抓回。姐妹俩相见时，妹妹哭着求姐姐放她离开，姐姐心疼妹妹，也因为私心，竟然将妹妹放走了。
妹妹出逃后，这一切被太子知道了，太子早已在相处过程中对姐姐情根深种，但本性骄傲自负的他接受不了一见钟情的对象竟然逃婚。
他将妹妹抓住，囚禁折磨了一番后，一天夜里妹妹又逃了，她被折磨得体力不支，竟然被一个流氓捡回家。被一群男人侮辱后，在一个午后，趁着那个流氓睡觉，用石头磨断了绳索，手起刀落，一刀下去，流氓当场身首异处。
她恨太子恨得要死，提刀回去报仇，但一国太子哪是那么容易就被刺成功的？她被抓住，太子欲杀她时，她怀孕两个月的姐姐跪下哭着求太子放妹妹一条生路。
太子哪忍心爱的女人心痛，放过了妹妹，却在背后又找一群人来折辱她，她简直生不如死。
她怀孕了，是那个流氓的孩子，她此刻被囚禁，太子也乐得折磨她，打断她的手脚，强迫她生下孩子，让她日日都能记得所受屈辱。
她精神恍惚，姐姐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被枕边人囚禁，直到有一日她跟踪太子，才知道妹妹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她受不了爱的男人竟然如此狠毒，情绪过于激动竟然直接疯癫，拔刀就自尽了。
太子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应姐姐遗愿，将妹妹治好放走了，妹妹生的孩子被留在太子身边。
妹妹接受不了姐姐的死，神志变得不太正常，疯疯癫癫的想要复活姐姐，她开始修习邪术，炼制傀儡，最后却只能炼化姐姐最后遗留的神识，让她托生成自己的孩子。
她重新找了个男人，又怀孕了，这次孕育的是她的姐姐，她很期待姐姐降生的那天，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复原姐姐的记忆。
毕竟是邪术导致降生的孩子，生下来就被一个极为强大的妖鬼缠上了，妹妹翻阅典籍，最后找到了生死符咒。
需满足血亲、且岁数相差必须十岁、必须是处子、内心纯洁无暇者携带死符，将生机换给姐姐。
她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的前一个孩子，完全符合所有条件，简直是为姐姐而生。
她回到了皇宫，找到了已经登基的皇帝，说明了一切。皇帝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将两个女孩认认真真抚养长大。
大一点的孩子束缚在宫中，要求她纯洁无暇，小一点的孩子只求她快乐。
……
“那个人已经死了，死符已经生效，而生符生效却需要贵人帮助，我们将她放在森林，以求找到那个贵人，助她驱散妖邪，届时生符才会生效。”
女人的声音很浅很淡，好像是在说一段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从话本里看来的故事一样。
短暂的沉默后，秦秋意开口：“你是妹妹吧。”
女人道：“是。”
秋水道：“你刚刚说自己生的孩子当然金尊玉贵，那另一个女孩呢？她不是你的孩子吗？”
女人冷笑，“她不是！她是那个畜生的后代，流着肮脏的血，我让她平安活了十六年，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因为过于激动，又吐出大口大口的血。
场面实在过于血腥，秦秋意皱了皱眉，秋水会意，抬手捻了道清尘诀。
女人身上的脏污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脸上的癫狂是怎么也去不掉的。
真是可悲，同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一个带着极端的恨，一个带着极端的爱。
一个为了另一个生，为了另一个死。
秦秋意问：“怎么办？我们要杀了她吗？”
秋水摇摇头，“我自认为没有随意掌控别人生死的权力，除非自保，我不愿杀人。”
秦秋意也沉默了，说实话，这样的剧情在从前是万万想不到会在现实出演的，这个女人也确实可悲，在那个故事里，除了姐姐和游侠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几乎任何人都对不起她。
可那个孩子呢？被细心妥帖地抚养长大，最后竟然被最亲近的人推去给别人抵命。
门被嘎吱推开。
进来了一大批人，站在首处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眉目英俊，鼻梁挺拔，一双锐利的鹰眼不怒自威，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
身后带着一肥一瘦管家模样的人、四个身量面条体格纤细温柔浅笑的侍女和一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