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此处。
“是我父亲托我将一物交给云老谷主,不曾想,返程途中竟然被人追杀,幸好有无隐师父保护。”
沈星烨理了理肩上的披风,毕竟是女子的样式,穿在他身上略有有些瘦窄。
无隐反倒大大咧咧:“莫要再提起我是你师父,当初我是怎么教你来着,只要练好那三招普通人是无法近你身的,你瞅瞅你方才那些假把式,枉费为师教你归尘刀。”
“归尘刀?”
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幽幽响起,无隐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悄悄抹了一下头发上的水渍,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不是为师不认,而是我实在不想再趟进这滩浑水。”
周麟羽也没料到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他与师父多年未见,没想到师父的音容相貌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他看着眼前身型圆胖的无隐,走上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拔刀,赫然砍了过去。
“好你这个不孝徒儿!”
无隐利索地抬手格挡,二人似乎都对这层窗户纸在此时捅破有些惊讶,一边假意过招一边隐入远处的雾气中。
云景怡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话头一转,问向沈星烨:“二公子是将东西转交,还是亲手交给我师父?”
“云老谷主一切安好,只是在看到我父亲带给他的东西时,神情有些哀伤。”
哀伤?
云景怡不由得有些疑惑,在她的记忆中,师父从未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过除了镇定之外的其他神色。
是什么东西会让师父伤情?
“本医师还要赶回师门,二公子今日是否会在此处停留?”
云景怡看着雾气腾腾的河面,碎冰飘在水上,放眼望去,数十具尸首浮在冰层之间,鲜血染红了整个水域。
她仔细观测一番四周,朝沈星烨低声道:“趁着眼下无人发觉,二公子尽快离开才是,这些应当是豢养的死侍,户籍未在府衙登记造册,即便是官府的人前来捞尸也无法核对。”
正当她说着,无隐和周麟羽从雾气中翩然而归,二人似乎是解开了什么隔阂,又似乎是在斗气,方一落地便谁也不再理谁。
无隐在闹小孩子脾气一般,将手中长刀抱在胸前,看向远处的茫茫水面,口中不停地念叨:
“为师带你青姐姐来到苍梧山那日便下定决心,此生不再踏入任何纷争,云老头子为青儿续了几年命,又收留我们在谷中白吃白喝,老子帮他护云灵谷安危是理所应当。”
他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这次答允云苏合护送四门主去京城,老子也没想到会再遇到你,毕竟,老子已经胖成了这模样,轻功都快飞不动了。”
竟然是师父令无隐护送自己前往京城?
看来,那时自己真的误解了沈星煜,她一度认为是沈星煜暗中与无隐有什么没有告知她的真相。
浓重的血气从河面上飘来,糅合在苍茫雾气中愈发血腥,河面上,残肢断臂随着冰水沉浮,大片的殷红色在一片灰白中极其明显。
“不能在此久留,再过一个时辰官府的人便会巡河,我要继续南下返回苍梧山。”
寒气阴冷,云景怡裹紧了披风看向沈星烨:“本医师不多久便可到永州,这些护卫可护二公子返回天都城。”
“仙女姐姐你可饶了我吧,这是大哥给你安排的护卫,我怎么敢轻易调用。”
沈星烨拼了命地摇头,言罢,悄悄指了指立在不远处河边的无隐:“师父和我一并回京,仙女姐姐请放心。”
二公子说着又凑到云景怡身边,挑了挑眉:“仙女姐姐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哥,本公子十分愿意效劳。”
云景怡脸颊冻得冰凉,听到沈星烨的话,沉思稍许,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该说的都已说了,还会有什么话呢。
“时辰不早了,快些离开此处才是当紧,二公子一路当心。”
云景怡同青鸾一并上了马车,隔着窗子向沈星烨摆了摆手,视线中的人同样向她挥手告别,一转身,消失在茫无边际的寒雾中。
马车沿着河岸向南而行,一路上仿佛行进在诡异的地狱,没有人烟,没有船只。
除了马蹄车轮声和河面上时不时传来碎冰碰撞的“泠泠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尽管在南疆生活这么多年,云景怡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景象,等回到师门去问一下大师兄大师姐,若是师父得闲……
可是马上要到年末课考,想必师父没有什么空闲吧。
云景怡坐在车内,掰着手指头漫无目的的思索着。
不知在雾气中行进了多久,穿过茫茫寒雾,沿着河岸来到官道,又在官道上行进了约一日,一行人马终于来到苍梧山脚下。
时隔这么久回到苍梧山,云景怡看着四周熟悉的情景,突然忍不住想要掉泪。
她趁众人不注意时悄悄抹掉眼角的泪痕,踩着熟悉的山间小路往上走。
苍梧山地势复杂,九峰环绕,入了山林更是曲折回转令人迷失方向,别说是南疆之外的人,即便是苍梧山下的山民,也不敢在没有向导的情形下轻易入山。
山路本就崎岖,永州的冬日虽没有天都城寒冷,但是山林幽森,寒气逼人,本就曲折的山路冻得僵硬,马车在这种地形便更难行进了。
云景怡同青鸾下了车,将后车的东西尽数搬下,分别固定在其他马匹上,又将马车暂时寄存在山脚下的一间医馆里。
医馆掌柜见到是云灵谷的医师,分外热情,然而看到不远处凛然有素的侍卫,又一时不敢轻易向前。
“劳烦掌柜暂时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