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黑到天亮,再从天亮到天黑。
回家无望再加上看不懂学霸发言,深受打击的松野望月无心饮食更无心睡眠,就那样呆呆地挂在树干上。要不是乌鸦使劲拔毛的动静太大,她甚至可以继续石化下去。
“走开走开。”松野望月甩着尾巴赶走了乌鸦,接着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垂下尾巴发呆。
大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倾盆而下,等松野望月终于从emo情绪中抽离反应过来时,她早已经成了树干上的一只落水猫。
用力甩了甩毛,浑身上下变得刺刺乎乎的松野望月越发垮着一张脸。好哇好哇,最近她就跟水过不去了是吧。这水逆可太强了!
心里鬼火直冒,倒霉了一整天的松野望月自己不痛快,所以更想给别人找点麻烦。
再次召唤出魔法扫帚,松野望月顶着一身湿淋淋的毛就跳了上去。
睡什么睡!都给她起来发疯!
…………
轰!轰隆!
势均力敌的乌云在天空相撞,一道紫光过后,巨大的雷声在天地间炸响。临近午夜,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夜灯勉强照亮了墙边的梳妆台。
镜子前的女人护肤完毕,一手关掉了灯。
黑暗来袭,在窗外潜伏许久的松野望月等的就是这一刻!
“咚!”“咚咚!”“咚咚咚!”
慢慢三道敲门声。只裹着睡袍正往床边走的女人脚步一顿。
“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越发清晰,显然不是她的幻听。
“咚!”“咚咚!”“咚咚咚!”
幽幽的敲门声第三次响起,女人面无表情地迈开脚步。
“吱呀······”当着她的面,本该关得好好的厚重房门自己弹开了一道细缝。
女人在客厅中央停下脚步。
门外走廊里的声控灯没有半点反应,透过慢慢开大的门缝,也只是看不见底的黑暗。
不着痕迹地从身后摸出一把枪握在手里,女人依旧按兵不动。
“贝···尔···摩···德······”沙哑低沉、不辨男女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怨气十足,仿佛真是从地狱里爬回来复仇的恶鬼。
贝尔摩德面无表情。
如同吊着最后一口气的垂死之人般“吱呀”了半天的房门终于完全打开。然而漆黑中不见人影,只有走廊里夹杂着雨中泥土腥气的阴湿冷风扑面而来。
无声对峙之时,忽然又是一道是紫色的电光。
借着来自身后落地窗的刹那光亮,贝尔摩德与门口闪现的人影正好四目相对。
"轰隆!”
雷声再次炸响,正好掩盖了徒然而起的一声凄厉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有鬼啊!”
············
“哈哈哈哈哈哈哈!!!”贝尔摩德看了一眼梳妆台前正小心贴着面膜的松野望月,接着又是一连串爆笑。
松野望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贝尔摩德,恼羞成怒地锤了桌子一拳,“不许笑了!”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靠在床上的贝尔摩德擦了擦眼角,但是实在没忍住,又开始笑了起来。
“真是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事。”当着当事人的面,贝尔摩德用词委婉,“你,你是怎么想的?都准备装鬼来吓我了,结果还能被我敷面膜的样子返吓一跳?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方便说话的松野望月用鼻子重重出了一声气以示不满!
怪得了谁!还不都是贝尔摩德!
这个罪恶的女人明明都准备关灯睡觉了怎么还能突然想起来去贴个死白死白的面膜在脸上!大半夜的披头散发脸上惨白,差点吓死她!
“对了,你是怎么从爆炸里逃出来的?”知道松野望月不方便回答,贝尔摩德自己推测道,“看你这样子是跳进了河里?天哪,你这几天不会是自己游回来的吧?!”
松野望月不忿,她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不管怎么说,你能回来就好。”贝尔摩德看起来非常感动,“这几天真是辛苦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现在好好休息吧。”
一夜风雨,松野望月缩在被子里倒睡得格外香。一觉醒来后神清气爽,所以松野望月好心把被她单方面拉黑了的贝尔摩德放出了黑名单。看在吃她的用她的的份上,还给她加回了点点友情值。
“下午去买衣服吗?”贝尔摩德靠在门边敲了敲门框,“你上次还说忙完后想去祭拜一下Pisco。既然要去上坟,还是该买套合适的衣服吧。”
“有道理。”老爷虽然不是好人,但收留她资助她却是真的。一码归一码,如今人都死了,她还是念着点他的好吧!
不过松野望月还是要提前确定,“自费还是组织报销?”
“哈哈。”贝尔摩德轻笑两声,“组织一般不会给成员随便报销日常开销,但没关系,包在我身上。”
“那太好了!”松野望月直接坐了起来,“贝尔摩德,你人真是怪好的。”
到了商场,面对的贝尔摩德大力推荐,松野望月一边感怀过往,一边兴致勃勃地选了几套觉得不错的衣服来回试。
“这个不错。”但是前面一套的裙子她也很喜欢。
“既然喜欢就都买走好了。”一旁已经给自己挑完衣服包包的贝尔摩德款款而来,手一挥就支使店员全部打包。
“也是。”松野望月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没必要给贝尔摩德省钱,而且说不定以后还要给组织里的人上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