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经历了一年多的快节奏高中生活,但是少年人良好睡眠质量却没有办法被改变。
周舟的闹钟是6点的,习惯性赖床的她,会给自己预留十分钟在就会起床,第二次闹钟响得时候她才会真正起来。她有一套属于自己得道理:那十分钟睡觉是最舒服的,能感受到自己获得了充足的休息,并且因为是可以掌控的,和课间休息那十分钟眯一觉的效果一摸一样。用季凛的话来说就是,投入产出比最大化。
“通常收假后的那个早晨,早起都是极其痛苦的。”--周.赖床斯基.舟
6点,闹钟准时响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周舟,闭上眼睛靠肌肉记忆准确按熄手机,继续眯起来,然后就不知不觉就完全睡着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学生的本能让她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一看时间,6点半,离和季凛约定好的时间还有15分钟。
周舟迅速让自己保持清醒,穿衣洗漱,热早餐,时间有点紧张,看来今天是没时间慢慢收拾了。
在这个家里的这个时间段里,除了周舟,没有人起床,家里除了能听到老周一阵一阵的鼾声,就是周舟在厕所洗漱的声音了。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们家这种状态特正常,直到有一次和同学无意说起,听到同学惊讶的语气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父母都这么放心自己孩子的,总有些父母怕他们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就像智力和生活自理能力不能同步提升一样。
周舟完全同意宋果说高中生的生物钟完全不适合中年人这样的话,所以她们总是充满默契。一个会在头一天晚上提前备早餐,另一个第二天直接从冰箱里拿出来热一下吃掉就可以了。要是赶上单位发蛋糕券得那几天,就直接省略这一流程,早上周舟直接拿上牛奶面包就可以去上学了。
从厕所出来,时间卡在6点43分,看着桌上的蛋糕,周舟第一次这么感谢爸妈的单位福利。《感恩的心》必须唱十遍的那种感谢。
但是今天桌上的蛋糕有两份,牛奶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新口味,记得分一个给季凛尝尝喔~~
宋果那张堆满笑容的脸浮现在周舟脑海里。
6点45分,两人准时出现在楼道里。
“哟,蛮准时的嘛。我以为今天我得要叫你起床呢?喔,忘了,你手机静音....”季凛如果哪天能变成哑巴,周舟真的要开心疯。
“来,你妈给你买的虎皮蛋糕卷,新口味,一定要吃喔~”周舟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蛋糕推给季凛,转身下楼梯。
“那帮我谢谢咱妈啊。”那个少年说话的时候,笑容永远挂在脸上。但凡现在站在他面前是表白墙求他联系方式的任何一个女生都会觉得如沐春风,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周舟,被他刚刚才阴阳过的周舟啊!
“你自己没长嘴吗?自己不会当面说啊?”周舟的白眼真的要翻到天上去了,打开蛋糕包装,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得在骑车之前吃完,不然一会而没时间了。
刚走两步,周舟就感觉到自己的书包一下子被拉住,她仰头看着后面的罪魁祸首,想开口骂他,可是嘴巴实在是被塞得太满,只能投去看神经病的目光。
“今天要检查仪容仪表,你不会忘了吧。仪容仪表第三条:女生不得披头散发。”季凛用只有他们了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
糟了,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完了,完了,现在从哪里去找头绳啊?周舟赶紧把头低下去,似乎是仰着头这个姿势太难受,又似乎是这个问题太紧急。看来只能冲回去拿一个头绳了。
不然呢?让季凛给自己一条吗?他又不是哆啦A梦。
哆啦A梦拿出一个头绳在她眼前晃了一晃。
周舟想去抢来赶紧把头发扎上,但听哆啦A梦说:“哎呀,手上有油,你继续吃吧,我帮你。”
虽然能感觉到手法笨拙,但是完全不痛,那是一个低低的马尾,只能说是扎上了,至于好不好看就不要多做要求了。虽然为此周舟觉得很感动,但是关于这根头绳,萦绕在她的心头更多的是无数的问题,剪不断理还乱。
心里的疑惑该不该问呢?应该怎么去问呢?虽然已经相处了那么多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慢慢被一道叫做男女有别的无形之墙隔开,所以渐渐地,她明白有些话自己是没有权利去问的。
周舟觉得身体周围溺满了水,手脚的血液都奔涌向心脏,但拳头大小的心脏似乎无法承受这种突如其来的重压,迅速摇晃起来。从未有过的难受从身体的每个角落喷涌而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得努力去找一个出口。
她极力让自己保持一刻的镇定,完全没意识到出口的第一个字在发抖,蹦每一个字她都在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修改自己的语调,以保证她能和以前开玩笑一样松弛,“你从哪里变出来的头绳啊,你不会有那种癖好吧!”自作聪明地把手挡在嘴巴前面,力求不被看出任何端倪。
“一直挂在学生卡卡包上呀,你没注意过吗?”是季凛认真时的平静语气。
她觉得心脏抽动了一下,只能期望身体可以听话一点,走向车棚德步子可以跨得大一点,继续保持镇定:“完全没发现,这不会是哪个...女生送你的吧。”
“也不算送的吧。”还是那么平静。
她觉得快要哭了,为什么呢?名不正言不顺的委屈让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那你还给我用?你不怕别人发现头绳不见了不理你啊,我一会儿去班里借一根还你好了。”
“不怕,也不用还。我家还有一大把。一个而已,她是发现不了。”平静如水。
“....”她感觉到自己眼睛潮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