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
这也就是为什么阿彦下意识地跟南湘子更亲近些。
等李卿培也出了马车,喜儿的眼神在南湘子和他脸上打转。
而李卿培只对着南湘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背着手率先进了别院。
一行人进了院子,外边的嘈杂一下子就被隔开了,喜儿小小的松了一口气,上京城的气氛不知怎的总叫她觉得压抑。
喜儿和南湘子走在最后边,小声地问南湘子,“小姐,这上京城怎么看起来比咱们北街那边乱的多?”
身边的女子摇了摇头,又笑着看向前边的李卿培,“快入夏了,还不许知了出来鸣唱几声吗?”
知了?这和她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喜儿不自觉地学着南湘子的样子也摇摇头,叫南湘子瞧见了,便又掩口而笑。
南湘子午时只吃了几口糕点,李卿培更是只饮了杯茶,倒是喜儿兜了糕点下去吃了几块,这会儿并不饿了。
幸好她这会不饿,有李卿培在,她也断然不能跟平常一样跟主子们坐一个桌。
南湘子问了阿彦,得知他也饿了,便请李卿培再多添了一套碗筷。
吃过了饭,李卿培也不多留,遣了秦蒋驾车同南湘子回北街去。
等马车走远了,李卿培才示意方才一直躲在暗处的人出来,脸上的笑容早已尽数散去。
“那个被抓住的,找着了没有?”
跪着的人一身黑衣,回禀道,“殿下,今日有人见一辆板车从将军府出来,悄悄一路拉到了乱葬岗。”
李卿培闻言并不意外,“想来将军大人不会叫人体体面面的死,那人身上的书信被搜出来了没有?”
“回殿下,搜出来了。”
李卿培满意的点点头,摆摆手叫他退下了,继而又叫人备车去忆翡轩,自己则绕路走了过去,挑了几件新进的首饰方才上了马车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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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南湘子问过阿彦,知他并没有亲戚家可去,便问他愿不愿意跟着她住一处。
一说到住所,阿彦又泪汪汪的像要哭出来,但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用力吸了吸鼻子,到底没有哭出来。
只是哽咽着说,“南姐姐,我爹娘,我爹娘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跟着我们一块儿回来?”
其实即便阿彦是个小孩,也清楚的知道他爹娘被人押到那邢什么狱里边了,但是他总是希望,希望有些问题也许问的次数多了,就会得到些不一样的回答来。
南湘子拍拍阿彦的肩膀,“你爹娘只是叫人关进去了,你且安心呆在这里,旁的事情交给大人来办,乖。”
阿彦点点头,听懂了。
他本就是个有些聪明的孩子,用手背揉揉眼睛,用力挤出一个笑来。
“南姐姐,我都听你的。”
南湘子看着这个不大的孩子,正努力的用自己的方法讨好她,终是又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了北街,南湘子就带着喜儿给阿彦安排住处去了。
进门前她的余光扫到对面的孙农户不知道在他家门口坐了多久,一遍一遍的叹气。
正是春耕的时候,往常他这个点儿应该还在田里劳作,只是今天却坐在自家门前叹气。
南湘子只多看了一眼就进了得意酒楼。
酒楼刷了红漆的大门咣当一声从里边关上了,只留那个孙农户还坐在自家门口,靠着破木门不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