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去准备一下。”
“您尽快,七点准时开宴。不要让所有人都等您。”
黑色轿车里,气氛安静又压抑。
两个黑衣大哥一动不动目视前方。
沈韫宁沉着脸低头,打字的手飞起。
图文并茂,一句一段地控诉裴宴安背信弃义的行为。
发完许久,那边竟一个标点都没回,简直是火上浇油!
他忙,闻进也忙?
呵呵,她才不信。
怒气上头,沈韫宁没犹豫直接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车辆驶入蜿蜒盘山,周围高大古老的树木越来越密。
裴老爷子隐退后更加偏好幽深安静的环境,老宅也是专门请了风水大师指点,一草一木的摆设都分外讲究。
老爷子定了一周一小宴,一月一次大家宴。
沈韫宁大多时候待在东黎市,三个月左右会飞来参加一次。
问及原因,她总是任性地甩下一句,要陪自己的父母。
老宅众人对她颇有微词,可双方家世不相上下,裴家也不可能专门派人去东黎市把她给压回来。
这次刚好逮到了她还在百川市,火急火燎地就来请她了。
晚宴还在准备中,见她来了,管家特地迎了上来。
老宅里常年开着恒温空调,进屋后,沈韫宁便把外套脱了交给旁边的人。
她洗了手,独自去往庭院透气。
凉风吹拂,脸上丝丝冰凉,终于让心情舒畅了一些。
“沈韫宁你怎么会在这儿?”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那人上下打量了沈韫宁,她的女儿天天追剧追星,她也跟着认识了不少娱乐圈的明星。
她知道裴家有个小少爷,身边的女朋友,三五天一换,花心得很。
很多小明星都想借着小少爷攀上裴家的高枝。
沈韫宁直视她,冷言问道:“你谁?”
她第一次在裴家见到这个人,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身上的衣服明显是精心挑选过的。
“自然是裴家的人。”裴采竹道。
“那又怎样?”沈韫宁反问。
“裴家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随随便便进来的,你做做美梦就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得意和轻蔑,仿佛有了这个身份,就有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你很看重这个身份?”沈韫宁的脸上沁着嘲意,“离了裴家我还是我,而你连自己是谁都不敢说吗?”
“把男人当做高枝,不如自己就是。”沈韫宁不想和她多费口舌,踏步离开。
她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沈韫宁看清上面的名字——
裴宴安。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那边先挂了电话。
!!!
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
沈韫宁正想将他手机号也给拉黑,迎头闷地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胸膛。
木质松香夹杂着难闻的烟草味扑鼻而来。
这个味道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哼。”沈韫宁鼻尖发出轻哼声,别过脸不看他。
“生气了?”
“自己看。”她也不承认。
可不开心的情绪挂得老高了。
裴宴安解释道:“抱歉,前面爷爷找我谈事,一直用不了手机,没看到你的消息。”
“你谈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懒得看见你,走开走开。”
裴宴安看着沈韫宁表情冷冷的,不像平常是鼓着脸,知道她这回是真生气了。
他拉住她的手腕,细语安抚:“我和他们说过你不来了,但是没想到他们会直接去接你,是我考虑不周。”
当然是他的错。
“最近得了个未切割的天然钻石,当作赔礼可以吗?”
“区区钻石就想把我打发了?”
“下个月东黎市有场私人拍卖会,随你挑。”
“哼。”这一声哼明显和前面一个不一样了。
裴宴安继续说道:“今天来了,给我个面子,陪我演演戏吧,像之前一样。”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裴宴安失笑。
沈韫宁抬头抱着胸,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演戏也不是不行,不过我的片酬很贵的。”
“那你说。”
“一个小目标吧,抵掉之前的五千万,现在你还欠我五千万。”
“行,你说了算。”
沈韫宁点点头,没有任何迟疑的神情,表现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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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才拍了一部电影,好歹也是个演员了,再加上电影前后上了不少表演的课。
沈韫宁自我感觉演技比以前自然了不少。
她笑着和不同的人打招呼,应对自如。
裴宴安看着她不断变化的表情,替她把头发挽到耳后,俯身说道:“你不需要对每个人都是笑脸,不想笑,不用勉强自己。”
“拿多少钱办多少事。”沈韫宁扬眉,这点职业操守她还是有的。
裴老爷子坐着轮椅从楼上下来,看着下面的人和睦又融洽的样子,脸上挂满了笑意。
他穿着一件针织马甲,里边的衬衣笔挺,明明年轻时相当雷厉风行的一个人。
老了,也只能坐在轮椅这方寸之地上,身边的人也不像他年轻时那样簇拥而上。
他上前先是问候沈韫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