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七皇子他......”
江晚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忙不迭地起身下床。
司徒礼暗暗自嘲,现在关于顾柏舟的玩笑话,她是一点都开不起。
“很抱歉,七皇子他醒得比你早多了。”司徒礼苦笑,慌忙道。
江晚岑给他一个白眼,气急败坏,“那你说话怎么不说明白,害得我差点下床?没看见我这脚肿得跟个猪头似的?”
她也是方才慌张下床之际,发现自己的右脚脚踝处火辣辣地刺痛,肿得老高。
司徒礼忽然问:“你莫不是喜欢他?”
她一愣,秀眉轻皱,眸光狐疑,“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这段时间长途奔波劳累,面庞瘦了些,巴掌大的小脸上一颗杏眼水润晶莹,不变的是眼中狡黠的目光。
的确,他又有什么立场向她询问这些?
司徒礼换上一副放荡不羁的面孔,微昂起头,神气十足的模样,“你卷入这些事情,也给顾千羽来了个下马威,这今后日子怕是不会好过。顾...七皇子又无势力,顾千羽心思不纯善,到时为难你,你这瘦弱的小身板扛得住几天?”
果真白长一张嘴,每次越说越过分。
江晚岑哈哈假笑出声,“多谢司徒公子的提醒,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自己会想办法。”
司徒礼眼睛一斜,蔑视地轻嗤,“你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将你的那些蓝颜知己分一半给他?你死了这条心吧!他顾千羽可不是个好摆平的主。”
“也不是不可以。”她撇撇嘴,她自然不会想着能以美色摆平此事,顾千羽这个祸害只能除之而后快。只是司徒礼这样问,多少存了些帮她的意思,可她暂时不想和司徒府有牵连。
司徒礼气急,她说一句让他帮忙会死?
“你当真天天存着些邪气。”司徒礼激动地控诉。
江晚岑作恍然大悟状,“啊,你难道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而且我这样的人就算想求谁帮忙,谁又会真帮不成?”
司徒礼刚要开口说,他会帮。
怎料她下一句话耿直道,“难不成我还求你司徒公子帮忙不成?算了吧!你自己都活不明白,我还能指望上你?”
司徒礼唰地火气直冒,顿时如一只炸毛的猫,“你以后睡觉小心些,我哪天就偷偷带狗,把你的嘴巴啃烂!”
“你是个世家公子,世家公子懂吗?不要这么血腥,嘴上积点德,不然小心列祖列宗从土里钻出来问候你这个逆子!”
他怒气更甚,健步如飞地打开黑漆雕花木门,恰好看到顾柏舟在房门口,像是在外等了许久。
司徒礼肝火更旺,手上砰地一用力,撞得两扇黑漆雕花木门哐当作响。
听到砸门声,江晚岑倚靠在床边摇摇头,还是这么个一激就发怒的性子。
顾柏舟缓缓走进来,掩上房门。
她忙问,“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怎么就到我这儿来?”
顾柏舟不声不响地坐到她床尾,动手掀开她脚边的被子。
她连忙直起身,用手死死压住脚边的被子,警惕道,“你干嘛?”
哪有女子给男子看脚的?
“我看看。”他声音安静清冷,她却从中听出一丝嘶哑。
她心头顿感怪异,嗫嚅地说出心声,“丑死了,有什么好看的。怎么一个个都来看望我,我明明还活得好好的。”
罕见生出难为情的心思,她历来在他面前清清爽爽,干脆利落,哪里有像如今这般狼狈?
“你快走吧,回去躺着,我要睡了!”
“你给我看了,我才走。”他那深邃的黑眸中有一个广阔的世界,令人难以洞悉,只不过那泄露出来的一角中全是执拗。
她死死压住被角,他也紧紧握着,明明可以大力地掀开,却还是在等她的动作。
她眉毛一挑,装作不在意地靠回到床边,将视线移到别处,大大咧咧地,“你看就看,不许笑,看完赶紧走!不然,小心我揍你!”
床头淅淅索索一阵,她忍不住好奇地将视线移过去。
那个肿得像猪蹄的右脚让她不忍直视,右脚因之前血脉不通变得发乌,只见顾柏舟双手轻柔地放在她青肿的脚踝上,一下又一下地按摩。
可惜她的右脚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知觉。
不知是他按摩的作用,还是她本身身子乏得厉害,瞌睡虫没一会儿找上她。
她意识混沌之际,听到他问:“怎么弄的?”
她强打起精神,睁开不听使唤的双眼,“啊?哦,我不小心扭到的。”
她可不会说是为救他坚持用扭伤的脚走了好长一段路,这多难为情,不是她的性格。
那路到底多长呢?算了,她也不记得。
很快,她沉入梦乡。
顾柏舟手指修长,埋头一下一下地替她按摩脚踝。女子梦中翻了个身,嘴咂巴几下。
“没心没肺的小骗子。”扭伤哪能血脉不通成这样,必是忍痛背着他走了很长一段路,也一声不吭。
想来也觉得讽刺,他与许多人之间只是相互利用,也有许多江湖中人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独独只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救他于水火之中。
之前在寻找陆祁途中,听到司徒礼说朝廷最近清剿千音阁中人,她虽反应不明显,可他还是察觉到一丝异样。
若她为千音阁中人,他也只能放她一马,况且她应该也只不过是个阁中的小喽啰而已。
千音阁的阁主相传是有七头六臂的恶煞,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