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回家了。”
姜瑜欢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这些日子打扰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我都不会这样了。”
谢知琅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
“不用客气。”姜瑜欢攥着旅行包袋子深吸了一口气,朝谢知琅摇了摇头,轻声道:“是我给你带来困扰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步履稳健,没有一丝狼狈。
她走出酒店,虽然是夏夜,但外面的风却有些大,姜瑜欢只穿了件单薄的裙子,此时寒意上头,冷得有些瑟瑟发抖。
跟在身后的谢知琅见状褪下了外套,拿在手里却犹豫了起来。
姜瑜欢见状又笑了一声,冷言冷语道:“用不着你好心。”
以前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展现出来的自然都是优点。
可现在都说开了,姜瑜欢根本不想再伪装半分,她就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
站在路边,路灯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姜瑜欢一时也变得沉默无言。
见出租车来了,她伸手拦下,在开门上车的间隙,又朝谢知琅挥了挥手,阻止他上前。
“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那就祝你年少有为吧?”
“好歹朋友一场,等我结婚了,请帖会送你一份的,到时候希望你能来。”
听着一字一句锥心的话,谢知琅垂下了眸子,身子依旧站得笔直。
姜瑜欢心里闪过几丝快意,她收回视线,让司机发动车子往机场开。
出租车很快就消失在路口。
谢知琅久久都没有离开,就站在路边出神。
夜晚降温了,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只有准备收摊的商贩,满脸都是疲惫。
而谢知琅站在原地,看着水果摊上的草莓一动不动,胳膊上搭着衣服,神色落寞。
他下意识地往外套口袋摸去,掏出来一根红色的桃花绳。
这是今年过年的时候在状元郎的公主夫人殿里求来的,说是求姻缘很灵。
想要的,所求的,都能如愿以偿。
谢知琅用指尖摩挲着细细的绳子,不怎么信神佛的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认真地戴在了右手的手腕上。
是心甘情愿的。
戴好后,谢知琅的心慌终于缓解了些。
面对不受自己掌控的事情,他向来都会把几率提高到百分之百后才敢下手。
可感情不一样。
当你觉得自己不够优秀,想准备充分后再做行动时,慢一步就会被人捷足先登。
谢知琅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行人,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姜瑜欢离开前那决绝的神情。
“再等等我好不好……”
汽车疾驰,夜晚的霓虹灯在窗口一闪而过,姜瑜欢坐在出租车后座,听着车内悠扬舒缓的音乐,许久后才睁开眼睛,但胸口仍然剧烈起伏着。
姜瑜欢从小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原以为被拒绝是天塌下来的事,但事情发生后,她却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悲伤。
但委屈依旧填满整个心脏,姜瑜欢回想着两人的初遇,相识,眼睛还是最不争气,瞬间就盛满了泪水。
“小姐,你没事吧?”出租车司机出于好心,带着浓郁口音的普通话询问她。
“没事。”姜瑜欢扯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但笑不出来,最后只好做罢。
“师傅,麻烦你把暖气开一下,我有点冷。”
司机依言开了暖气,又坐了一会儿,姜瑜欢才觉得身体热乎了。
其实她刚才气冲冲的,连自己怎么转身离开,怎么回到车上的都忘了。
但姜瑜欢心里还是有些气不过,于是把手机拿了出来,点开微信,把置顶的那个人直接删除了。
删除后,通讯录也调了出来,把谢知琅的手机号直接拉黑。
做完这一切,姜瑜欢又靠回了座椅上,浑身乏力。
她以前总喜欢说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挫折,还曾经沾沾自喜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烦死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回到江城我就扩大交际圈子!”
这么想着,姜瑜欢的脑袋越来越沉,等她再醒过来时,已经到达了机场。
几个小时的车程一晃而过,姜瑜欢买了最近的红眼航班,等下飞机时已经是凌晨了。
江城的台风早已偃旗息鼓,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姜瑜欢想着爸妈还在北方度假没回来,于是就先去临近的酒店住了一晚。
新的一天还要上班。
姜瑜欢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躺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于是向教务处主任请了半天假。
下午在酒店吃过饭,姜瑜欢便强撑着身体打车回了学校。
好在下午并没有课,来心理咨询室咨询的学生也很少。
姜瑜欢有了短暂的休息,她望向窗外那棵高大的棕榈树,总觉得在湖城的那几天好像是一场梦。
梦醒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姜瑜欢打了个哈欠,伸完懒腰以后又坐回了椅子上。
晚上下班时,姜瑜欢觉得无聊,把袁玥叫了出来,两人在商圈里大肆购物。
衣服,包包,饰品,香水,护肤品,姜瑜欢买了整整一后备箱的奢侈品。
袁玥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在副驾驶碰了碰她的手肘,小声问道:“咋了你这是?和他掰了吗?”
“嗯。”姜瑜欢轻描淡写道:“彻底拉黑了。”
像是不想再提到那人,姜瑜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