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落,苏锦一以为自己会尴尬得睡不着,谁知道沾上床就失去意识,一夜好眠,次日早晨醒来,陆川柏早已上衙去了。
她懊恼地坐在桌前,苦着脸啃包子。昨晚多好的时机啊,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娘亲~”“娘亲~”小包子悠悠从门外兴奋地跑来。
“刚刚我看到徐爷爷问于爷爷要你的骑装,我们今天是要出去骑马玩吗?”
苏锦一抬眼瞄了悠悠一眼,摇摇头,继续懊恼。昨天都累死了,今天怎么可能还去跑马。
小包子察觉到娘亲不开心,不敢追问,垂丧着脸一步三回头,出去直奔杜姨柳姨那。他将娘亲的异常告诉两人,还将他刚刚在门口看到的告诉她们。
杜雅看小包子的衣服脏了,抱他回厢房换了一身衣服,顺便安慰了几句。她的声音婉转动人,自带腔调,又刻意放缓说话的速度,悠悠很快被她转移注意力。
柳与燕目送杜雅和小包子,担心苏锦一,转身朝饭堂走去。
今日天气阴沉,不见一丝阳光,温度也与昨日相差甚远。柳与燕进入饭堂之后,看苏锦一面色潮红,目光呆滞,上前摸了一把额头,“一一,你发热了!!!”
苏锦一隐约能听到柳与燕的声音,但是很远,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柳与燕在叫她。
与燕一下子着急了起来,饭堂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桌上的早膳看样子刚刚撤下,顾不得其他,她让苏锦一先乖乖坐着,自己急忙出门喊人。
再回来时,遇到返回的莞草和水柯,听与燕说小姐病了,也急得不行,匆匆赶到饭堂,饭堂里,苏锦一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病了,有点鼻塞,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管家徐伯听说夫人病了,连忙请大夫看诊。京都里的大夫几乎都知道曾经的苏小姐,现在的陆夫人有心疾,不敢耽搁,不过片刻就赶到了陆府,大夫号了脉之后却没给开药。
“陆夫人肝肺结热,外感风凉,按理老朽需开服药剂,然顾夫人身子骨弱,又有心疾在身,吃药不合适,容易勾起心疾或者别的毛病,因此,只需用酒擦拭全身,再喝几碗姜茶。若是烧退了,基本就无大碍,多休养几日即可。”
苏锦一心疾主要是心理因素,好了之后只让古来禅师看过,因此大夫并不知道此事,而苏锦一也忘了告诉杜雅和柳与燕,水柯和莞草自然不会对外透露自己小姐的事,阴差阳错,在场的几位默认了大夫的话。
大夫收拾起药箱,“饮食清淡些,不要重油盐。”
苏家太过富贵,时人又觉得大补之物最养身体,实际病弱之人最是虚不受补,还是要多叮嘱两句才好。
与燕将大夫送出房门交与管家,又亲自去膳房准备姜茶。
悠悠凑了过来,摸了摸苏锦一的额头,烫烫的,眼眶里蓄满泪水,除了心疾,苏锦一还真很少发烧。
小包子悠悠第一次看到娘亲这样,纵然他心智过人,也只是个四五岁的宝宝。
杜雅将他抱远一些,“宝贝别哭,娘亲只是病了,过两天就好了,乖,不哭。”
小包子悠悠伸手抱住杜雅,“宝宝知道,宝宝会乖的。”
回头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意识不清的苏锦一,松开杜雅,“麻烦杜姨好好照顾我娘亲,宝宝回院子里呆着,不给你们添麻烦。”
杜雅闻言,心软得不得了,要不是苏锦一还病着,她都想直接将小包子拐走给自己当儿子了。
“宝宝真乖,去吧。”边上的黄婆子接过悠悠,将他带出房间。黄婆子是陆父陆母留下专门照顾悠悠的。
悠悠走到一半,停下脚步,对黄婆子说:“婆婆,我想出去找陆叔叔。”
黄婆子面露难色,她到陆府还没多久,对府里的人都还不了解,“老奴先送小少爷回房,然后再去问问管家。说不准管家已经派人去通知少爷了。”
悠悠不听,执意要出门,黄婆子没办法,只好牵着悠悠去找管家,她是不敢随意将小少爷带出府门的。
管家刚好在大门外送别大夫,见悠悠哒哒哒跑来,“小少爷,怎么了?”
“管家爷爷,我想去找陆叔叔,娘亲病了需要他。”
管家徐伯顿时脸笑开了花,“诶,好,只要小少爷想,管家爷爷就带你去。”
小包子一直不待见少爷,至今都不肯叫他一声爹爹,难得主动找少爷,他怎么可能会阻拦呢!
徐伯迅速去隔壁交代了苏府管家于伯一声,抱着悠悠坐马车亲自去翰林院找陆川柏。到了翰林院,先一步通知陆川柏的小厮刚好通知完。
陆川柏正疾步走出来,看到管家掀起帘子正要下来,连忙摆手,示意车上说。他掀开帘子进去,打眼就看到泪眼朦胧的悠悠,管家赶紧将情况一五一十汇报,还特意强调悠悠执意找他。
陆川柏听后,将悠悠抱进怀里,帮擦了擦眼泪,又亲了亲他,小声轻哄。直到悠悠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胳膊,抬头回亲了他,全身依赖在他身上,他才住嘴,但是一只大手还不断地轻拍悠悠的后背。
很快,悠悠被哄睡着了。管家这才小声道:“小少爷这是被少夫人生病给吓着了。少爷晚上要不要陪小少爷一块儿睡。”
陆川柏垂眸看了看悠悠,朝管家摇摇头:“一一还病着,我不放心,晚上我要照顾一一,还是让那两位陪着吧。”
陆川柏想了想,又说:“让她们带悠悠搬到苏府去住吧,一一病着,府里也不安生,有些人还是趁早处理了吧。”
“诶!”徐伯点头应下。
回到府里,陆川柏没有立刻去见苏锦一,他将悠悠先抱到隔壁兰苕院,让于伯先照看着,徐伯已经去叫杜雅和柳与燕了,一会儿两人就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