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入耳,万商落顿觉头痛欲裂,想捂住耳来缓解这份痛苦,可手臂像是搬着二十斤重物走了几公里一样,完全抬不起来。
莫约五吸,余音散去剧痛才消退,万商落抬眸刚巧看见一女子抱着琵琶从天而降。
红衣翩然,银色细腰带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圈住的腰不盈一握,更衬她身材凹凸有致,红唇艳丽,眼含冰霜尽显绝色。
那是她的老板,盏鸢。
“谁砸的?”盏鸢稳稳站在台上,红裙落下激烈的打斗也霎时停止。
万商落站在高处一眼就能看清下面什么情况。林月湘身上挂了不少彩,面色白如金纸,倚着剑背脊起伏明显,看起来惨但比老头好多了。
只见那老头脸上染着污血没一块好肉,孱弱的躺在地上还断了一臂!朴素的布衣早已染成血衣,残臂像垃圾般落在老者不远处。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开始那般气势,面容极度扭曲再加上血污宛如卑微落魄的街边乞丐,倒三角眼更没有压迫感可言了。
万商落不由苦恼这老头看着不像有钱的样子,伤成这样那十块上品灵石怎么办?
楼下盏鸢垂着眼等待回答,万商落看着盏鸢,忽的盏鸢猛地转头盯向了她,不,是身后!
万商落心中一跳,这才想起场上少了一人!
“找我?”
极具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的万商落浑身一颤,脖颈立刻传来的刺痛告诉她隔岸观火还是需要做一些措施防止引火烧身的。
多说多错,脖颈有刀,还是不说为好。
盏鸢怒视祝南庭,指尖重重压在琴弦上,时刻准备攻击,“就是你砸的茶馆?还敢动我的人?!”
祝南庭似没看到她的动作,用轻佻的语气道:“我哪敢在您面前闹事啊,就喝个茶某些人上赶着找麻烦,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他们非要打我也不能不反抗不是?”
“……那与她何干?”盏鸢冷冷扫了两人一眼,继续逼问祝南庭。
“他啊,这位万公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若非他帮我引开清心派的人,今日我就不在这了。”祝南庭眼里满是真诚,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话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拿着剑架恩人脖子上?大庭广众之下说我帮了一只魔?你是懂报恩的。万商落心里叫苦不迭。
杀了我算了。
“一派胡言!她这点灵力如何帮你引开清心派的人!”盏鸢神色依旧冰冷明显不信祝南庭的话,“如何才能放了她?”
万商落第一次觉得灵力低微是件好事,同时心里疯狂表白老板。
“呵。”祝南庭轻笑出声也不推究,转而望向楼下的舞台,“真正想砸场子的是那个老头,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了。”
盏鸢头都不回斩钉截铁道:“可引子是你!”
“哪又如何,又不是我先动手的。”祝南庭突然耍起了无赖,“我还没说你们茶馆环境差呢,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来,我的恩人今天可受了不小委屈?”
突然被点的万商落,“?”
楼下盏鸢还未反驳,就见一道黑色裂缝凭空而出,不待脑子反应手瞬间做出反应,弹出一道琴音。
万商落被推进黑雾门前看到盏鸢的动作,以为又要头疼了,谁知身后那人敲了一下她的头,琴音过耳却不疼……
“我带他玩两天,报恩。”黑雾门关闭前,祝南庭是怎么说的。
万商落看着门里奇幻的光芒,绚丽不失吊诡,想问祝南庭到底想做什么,又忌惮于脖颈上的刀,只乖巧地往前走。
几步那些光怪陆离就全部消失,此时他们身处于山林之中,与闹市截然相反,周遭都是几十米高的树木,静谧和谐,唯一的声响便是清风吹过树丛间发出的“沙沙”声。
除去脖颈上的刀,确实是个不错的游玩之地。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抓来吗?”说着,祝南庭将刀收了回来。
万商落没想到他会放了自己,感受到刀被收回去之时脚都没迈开一步,跑出去的时候突然诡异的发觉祝南庭声音似乎有些虚弱?
抵不过好奇心,万商落回头瞥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方才一打二完全不虚的人此时单膝跪地手捂胸口,嘴上都是血,狼狈又虚假。
万商落并不信他真的受伤脚步没停,可还没跑几步自己就被一根黑线捆了回去。
“就这么怕我?”祝南庭抬头,深邃的眼眸直勾勾注视她。
万商落俯视他,却悲催地觉得自己才是仰视他的人,现如今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走,只能打同情牌了。
她疯狂点头,垂着眼角装出可怜的样子,“大哥,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靠我养活,你杀了我我的家人就没法过了啊,求求你,别杀我!!”
她见祝南庭皱眉然后手一挥,她话就说不出来了!还被训斥,“聒噪。”
“……”
“你教唆我们换地方的时候可没这么怂包。”
“……”她都违背良心夸人了还不怂包,这大哥是不是对怂包有什么误解。
“放心,昨天你帮了我,今天我自然没道理杀你,扶我回去就放你走。”
“……”回去?这荒山野岭的住山洞吗?万商落环视四周,绿树环山愣是没看到半点烟火。
祝南庭慢慢起身俯视被捆的人,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解了捆绳道:“前面直走就行。”
山顶洞人吗?往山林里走???万商落看着前面郁郁葱葱的树林只觉得诡异,于是没走。
“犹豫什么,怕我杀你?放心我今天不想杀人,这里也没什么洪水猛兽,带我往前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