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梅将抬起用来防敌的手缓缓放下,咽了口水,站到慕依遥身前,一脸的防备之态。
慕依遥可傻了眼,到如今也没有反应过来绘梅此做法是在干什么,绘梅是乔葭的家仆,乔葭跑去边疆,绘梅不跟着她就算了,现在却义无反顾地守在自己身边,这实在太怪。
慕依遥不经意地将手伸进衣袖里要拿什么东西,此时外面传来一声长鸣,绘梅闻声看去,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朵五几人也愁眉苦脸起来,没过一分,就听的外面一吼:“朵五!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贪进来了!”
这声音慕依遥很陌生,直到众人排开,那人才显露出人行来,看这阵仗,大抵是新上任的御林军之首,上郎军楚析陌。他是燕嵩死后没有争议的第一人选,可见非同一般。
时兴在长安城里的最大的笑话就是御林军没抓到人,可见的御林军是长安城里的一个特殊存在,先帝曾经下令,御林军的权利与皇子相同,除皇子之外的任何人,都可以被御林军审查、调问、行刑。
上一回慕依瑶得罪了燕嵩,没有将她直接拖出去杀了,除了是因为皇帝要审问,还有一个原因不过是因为有李承巷的庇佑罢了。
如今李承巷不在,慕依遥也没有跟其他皇子有任何交情,唯一一位与李承巷有交情的皇子李承耀,其妻还被自己下过毒,也不知李承巷有没有说漏嘴。
此刻的皇城,每一分每一秒,慕依遥都觉得煎熬无比,她瞧了瞧李承巷嘱托给她的箱子,重新抬起头来,直到楚析陌走到她面前。
绘梅依旧挡在慕依遥身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楚析陌眯了眯眼,对绘梅道:“你胆子不小。”
说罢走到朵五面前,握紧双拳就打在朵五的心口上,朵五受了冲力向后摔去,其他官兵赶忙去扶朵五,楚析陌身旁的女副将笑了笑,道:“不必扶了,他今晚必定会逆血身亡。”
官兵们手足无措,完全信了那副将的话,不少人都纷纷扑通一声蹲坐在地,那副将又一脸关心的模样:“你们别怕,你们也活不过今晚。”
众人脸上的表情又从慌忙变成惊恐,几人瞬间一跑而空,副将对着其他御林军点了点头,便拔出佩戴在腰间的剑来,三步作两步跑,一剑刺穿了坐在地上的朵五的脖颈,不回头向前跑去,与其他兄弟们三下五除二就杀了个干净。
这位御林军统领楚析陌,依旧安然无恙地站在中央,一手扶着长剑,一边义正言辞道:“陛下之令,收回三王府,所有家奴流放边疆。”
说完,绘梅也终于放下心里的那块石头,用出全身的力气预想擒住楚析陌,但楚析陌像能预判她的功法一般向后一仰,又向右一摆,抓住绘梅的胳膊,向后一甩,绘梅硬生生被撞到了一旁的桌子角,险些折断了腰。
慕依遥蹭的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喊道:“你说是陛下的命令,圣旨呢!罪名呢!什么都拿不出来,就想搜府收府,就算是陛下亲临,我也要问问这之中到底是什么道理!”
绘梅倒在地上抵不住得重咳,她什么也听不清楚,只看得到慕依遥挺直了腰板要争论出个是非。她不明白慕依遥为什么要得罪楚析陌,此时若是惹了楚析陌不高兴,楚析陌一个抬手,慕依遥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就算她空有一个沈家小姐的身份。
若是换做其他皇帝,说不定会出于道义保一保沈宛宜,但当今这位皇帝,是个铁面无私的主,在千秋大业和小情小义良好名声之间一定会选自己的千秋大业。若是为了一个身份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人,伤了御林军的权利,那才是不值得。
陛下既然默认了御林军的权利,也必定是要借助他们做事。
楚析陌听着慕依遥的质问,面不改色心不跳。只听的从后回来的那位女副将说道:“御林军做事,不问道理,只听命令。你若是非要个道理,大可去问陛下为什么要发这么一道命令。”
绘梅从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楚析陌抬起手来,下令道:“搜。拦者,皆斩。”
站在两旁的众人一声是,开始做起自己的事情来,楚析陌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箱子,当做没有看到一般,转身向外走去,走到前院去搜其他地方去了。
楚析陌手下的将士动作利落的很,不多时就已然搬了个干干净净,慕依遥望着御林军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这箱子算是保住了。她瞧了瞧绘梅的伤势,明白修养几日便会痊愈,便也没有太担心什么。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慕依遥也猜到了这个答案,但她不甘心只被回复这个答案,她实在是想不通太多事情了,所有将军都能平安回来,就李承巷回不来。陛下下旨收府,楚析陌又不将早没藏住的箱子带走。代思齐心仪李承巷,却此时未帮说一分,甚至都未来拿走什么东西当做念想。绘梅是乔葭的贴身女婢,会武不稀奇,只是前去边疆支援却未带着,这实在让她想不通。
还未等慕依遥两人带着箱子从后院离开,就听得前院传来嘈杂的声音,绘梅赶忙前去查看,本还算好好的出去,但回来时已是元气大伤的模样。
慕依遥心下咯噔一声,只听绘梅缓缓道:“他们封锁了大门,前院还派人看守不让我们出去。”
绘梅的话还没说完,这熊熊烈火燃气的烟火便如冲天般直面而上,慕依遥终于明白:“还放了火,企图将我们烧死在这。”
绘梅急道:“那我们怎么办?院内有人看守,院外也有人,我们根本出不去,难不成真要死在这里?”
慕依遥没有回答,她开始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主子身份还没有伪装几日,就要被这昏暗的城墙吞噬。是谁的手笔都暂且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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