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程煦阳正在给花浇水,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程煦阳抬起头,她一眼就望见了人群里的林珏,他依旧那么不同,像是一株莲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眼看着人群已经走近,程煦阳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低着头。“难得你们夫妻二人一同进宫看看朕和皇后,往日永嘉都同朕讲你军务繁忙,可是如此?”皇帝问道;“是。”林珏不咸不淡的回答着,熟悉的声音落入耳畔,程煦阳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眼眶发酸,将头更低了一些。“你们二人恩爱便好,成婚也有数月了,该给朕生个小皇孙了。”永嘉脸上浮现一丝红晕笑着说:“父皇,儿臣还小,不着急的。”人群笑着走远,程煦阳才扶着有些疼痛的膝盖站起来,静静地望着人群远去的方向。
“孟礼,孟礼?”周向初轻轻摇晃着程煦阳的胳膊,她终于回过神来,“你怎么哭了?怎么了?”周向初焦急的问着;程煦阳擦了擦脸上的泪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说:“没事,我只是有些想家了。”周向初望着人群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说:“我也是,你方才看见了吗?自入宫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瞧见皇上和皇后呢,还有公主当真是美若天仙,跟永安王当真是绝配,真是一对璧人啊。”程煦阳脑海里一遍一遍回荡着灯会时林珏郑重其事的话语,她喃喃道:“是啊。”
皇帝狠狠地将奏折摔在地上,“都是一群怕事的家伙,朕每年送往云秦的奇珍异宝简直是数不胜数,再这样下去,云秦若是来犯,我天齐便毫无抵抗之力,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我堂堂天齐竟无一人敢担此重任?”殿中回荡着皇帝愤怒的声音,这时,林珏走了进来,瞥了一眼地上的奏折行了个礼:“参见陛下。”“小珏,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些不是劝朕不要打的就是身体不适告假的,混账,都是些废物。”
林珏捡起一本奏折看了看随即开口:“陛下,这些大人说的也并不无道理,当下形势,我们未必是云秦的对手,百姓也无法再承受战乱之苦了。”
“朕统一天下百姓就不会再遭受战乱之苦!” 皇帝不容置疑的说着;“朕已经往离剑山庄送信,希望他们能和朕联手铲除云秦。”
“离剑山庄地处两国交界,隶属于江湖,从不参与朝堂之事,陛下可有把握他们定会相助?”林珏皱着眉说着;
“这些江湖人在意的不过义与财二字,只要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林珏不再说话,他知道他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林珏回到府里,径直去了书房,永嘉端着一碗汤敲响了房门“阿珏,我给你做了鱼汤,你喝一点吧。”又叩了几下房门并无回应,永嘉垂下眸子,眼底是藏不住的失落,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房门开了,林珏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住,她抬起头,对上的依旧是那双毫无波澜静如死水的眼睛,永嘉感觉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他们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离得如此近的对视过,这个男人不愧是天齐第一公子,这张脸简直完美的无可挑剔,离近了看那双眼睛简直是摄人心魄,永嘉在心里感叹着;
“不要叫我阿珏,别再靠近我的书房,还有,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林珏面无表情的说着,然后关上房门径直离开了,永嘉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她喃喃道:“我到底要如何才能让你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