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容愣了一下,眼中忽然放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无奈地看着挂在身上的小白蛇,摇了摇头。
夙眠原形毕露,还将自己伪装起来,仿佛这样子做坏事就更有底气。
她游走在裴曳身上,吻他的脖子,轻舔他的喉结,从衣领滑进去,寸寸吸食着灵香。
殿下的灵香却与从前大不相同了。以前她只是一味想要占有这种天然的育蛇灵香,但现在她常常会在他的灵香中羞红脸。
裴曳揉着太阳穴走回半月池,没理会她的举动。
夙眠美滋滋地贴着他胸膛,突然感受到心跳的加速,如雷鸣一般,听得她不安起来。
她探出头,问:“怎么了?”
裴曳眸光微沉,声音压着怒气,“有人动了我的东西。”
夙眠一听便绷紧了,蹭地跳出来,龙气召唤着她埋伏在四周的小蛇。蛇群出现,老老实实停在三丈外,听候发落。
夙眠道:“殿下,动了什么东西?”
裴曳欲言又止,抿唇看了看她,最后转身往山下走,“我下山看看。”
夙眠道:“你告诉我呀,方圆百里都是我的眼线,一定把那贼人抓出来。”
她信誓旦旦地望着裴曳,唯独余光中那簇怒火没有留给他。
她比裴曳还要着急。动了殿下的东西就是动了她的东西,论起护食,整个蛇族没人比得过她。
裴曳眼神有些闪躲,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也盖住了一半他的声量。
夙眠隐约听到几个字,不清晰,靠近了听,“你说什么?”
“我说……那是为你开的花。”
“!”
她瞪大眼睛,愕然失语了。
为她开的花……
难道树木到了这个季节不应该都开花吗?
啊……
那竟然是殿下,为她开的花。
夙眠咬住下唇,心中大喊罪过。但又一边庆幸着,幸好没有将那朵花吃掉。
她低下头,小声嘀咕:“是我摘的。”
裴曳骤然盯住她。
她没敢抬头,将青花小心地从灵海中取出,解释道:“我,我就是……把它养在灵海里,一口都没吃啊。”
听不到回应,心里有点虚,抬眼看了看裴曳紧抿的唇线。
小声道:“你不要生气嘛,我以为那就是你到了季节开的花,少一两朵应该……没关系。我怎么知道……”
那是为我开的花啊。
裴曳闭上眼,道:“你想吃便吃吧。”
那原本是他准备送给她的礼物,能助她断尾重生。
谁知道这贪吃蛇还真不客气。
“不吃,我不吃,这是你为我开的花,我要藏起来。”
“它能助你断尾重生,你吃。”
“不吃。”
“让你吃你就吃。”
忽然拔高的音量让夙眠愣了愣。
尾巴哪有殿下重要,她只是想珍藏他为她开的花,可是殿下好凶,他好凶。
夙眠望着他,嘴角像翻了的小船,越发委屈起来,铁了心摇头,“我不吃!”
裴曳并没有生气,只是那花若是离开原身太久,便会失去本来功效。她既然不吃,那就先让他保存起来,等哪天她想通了再拿出来。
无奈叹了口气,“把花给我。”
“不行!”夙眠激动地挡住青花,“等秋天到了,你再开一朵,好不好?”
“你……”裴曳盯着她,瞳孔颤抖,“你觉得我还会为谁开花?”
草木开花是常事,夙眠疑惑道:“你以前……没有开过花吗?”
没等她说完,裴曳已经不想听了,转身回到原身之中。
那是绝密的空间,夙眠进不去。
她看着掌心的花,心绪乱成一团。
又抬起头看,青叶之中果然没再找到一朵花来。她跑到山腰处往山下看,一片绿意中,重叠着颜色各异的花朵。
这个季节明明就是开花的季节。
殿下只开了一朵花。
一朵花。
一朵,为她。
逐渐清晰的认知令她大脑空洞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冲上云端的飘然感。
她小心捧起青花,看着弧形优美的花叶,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心脏砰砰直跳,带着无限放大的愉悦,虔诚地落下一吻。
然后藏宝似的将其埋进灵海中央。
……
墨逃看着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直觉告诉他,财神到。
屁颠屁颠迎上去,“洞主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夙眠瞟他一眼,微笑,“当然是来照顾你的生意。”她落座架上腿,“有什么办法让我的断尾重生。”
墨逃惊讶道:“你的尾巴断了?”
目光游走了一圈,没发现她人形有什么变化。这霸王是被谁断了尾巴?没听说啊。
夙眠眯起眼睛,危险十足,“难不成我要给你看看?”
“啊不是不是。”墨逃道,“我的法宝都是外力,要重生断尾……假的可以,真的不行。”
做一条假尾……
也行。
殿下想要她断尾重生,那她就断尾重生。
夙眠道:“能以假乱真吗?”
墨逃得意一笑,“只要你不说,别人不摸,没人能看出来。这条尾巴还能根据你的形态自动变化。”
夙眠也笑了。
她带着新的尾巴,虽然是假的,摇摇摆摆回了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