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都能应验，他托什么老老实实的梦。
夙眠仰息望着他，目光灼灼，“殿下，别散灵了，好吗？”
裴曳别过脸不想理会。
片刻后，“好。”
他一愣，怒视夙眠，“你又写了什么？”
夙眠笑：“我问什么你都要说好。”
裴曳心中一惊。
神树灵契连身体都能操控？？
“殿下，和我去东海，好吗？”
“好。”面露阴沉，“不去。”
夙眠指着不远处的巍峨大树，“去离土移根吧，好吗？”
“好……好玩吗？适可而止吧。”
尽管生气，但也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牵制了他的言语，并不能牵制他的行动。
事情总归往他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了。
从来没想过灵契竟然有这么危险的操控力。百年一改……岂非这一年里他都要任由她牵制？
苍天，还是散灵吧。
……
裕龙将岐山所有柏桑族人赶往岐山天坑，天坑是万年前柏桑先祖身陨时留下的。
居高临下，看着那群如同板上鱼肉的柏桑族人，裕龙仍旧没有看到当年那个粉衫少女。
巡视了一圈，瞟见夙眠不善的脸色，他切入正题，扬声问：“你们柏桑树几月开花？几月结果？”
族人无法理解，目光有意无意扫视着此刻漫山遍野的树花。
这花不正开着吗？
其中一个有心投靠龙族的叫做郑久，主动站出来解释道：“龙主，我族中人具体花期各不相同，但大多是这一两个月。”
夙眠使了个眼色，裕龙得令，将那人带过来。
夙眠：“神树灵花有重生之力，是所有神树都有此功效？”
郑久：“非也，只有神主一脉的花果才有重生之力。”
“你们少主的花期……如何？”
郑久往山上看了看，道：“少主他……万年铁树，据传只开过一次花，是很多年前了……”
那便是为他的爱侣开的吧，夙眠阴沉地想。
郑久道：“龙主想要少主的花？小人倒是有个办法。”
“说。”
郑久走近低语：“这神树开花多是动了春心，我们少主清心寡欲，想要他开花，除非……给他找几个女人。”
夙眠抿唇，若有所思。
“灵花有重生之力，但花开不易。倒是灵果比开花容易。只要……”他低声耳语几句，“生米煮成熟饭，便成了。”
夙眠挥手，望着郑久远去的背影搓了搓手指。
她急躁地坐了一会，起身奔向半月池。
半月池叫她填上了，又叫她重新修好了。月池水是从东海运来的。
裴曳站在树下，听到她的声音，冷冷回头瞪着她。
夙眠快步走近，将他双手握住，吐气吹了吹，“让你等久了。”
灵契还是有些人性的。
虽然顺从了无耻要求，但只限于当夙眠出现时。她若不在，便不会应验。
裴曳没有抽回手，有句话想说，但见她突然踮脚图谋不轨，立刻后退几步，拧紧了眉。
这个样子，与他最初认识的夙眠不分上下。
她没有变，什么都没变，只是将他忘了，将他们之间的回忆忘了。
一切，都要从头来过吗？
他心情烦躁，身子忽然顿住，低下头接住她的亲吻。
又又又在灵契上加了什么东西？
夙眠嘴唇微启，将一颗丹药渡给了裴曳。
他体内破损的灵根被一股温暖紧紧包裹，半柱香的时间焕发出新芽。
那是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的生机了。
自从将神脉渡给夙眠，他的自愈力就基本废了。元神亏耗难愈，灵根破损难补，这千年，他没能走出过岐山一步。
夙眠抿唇一笑，道：“亲一下，还有好东西给你。”
裴曳不是能轻易被诱惑的人，即便有元丹作引，他仍旧高傲，不为所动。
夙眠仰着头，嘟起嘴巴，又拉了拉他的衣服。
灵契加持下，裴曳不可控地低下了头。
实在有些恼怒，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意思，敢情灵契是她随意调侃自己的道具？
又一颗归元丹渡进灵海，助长他的破损灵脉。
虽然有些恼羞成怒，但心里的烦躁还是在归元丹的作用下消磨了几分。
这蠢龙还怪会拿捏人心思。不行，不能被一点小恩小惠收买了。
夙眠试探着伸出舌尖，他便转头移开了。
夙眠：“再亲一下，好吗？”
“好。”
答应着却没动。
夙眠自觉无趣，不再坚持，又道：“殿下，为我开花，好吗？”
裴曳眯起双眼，“好。”
夙眠粲然一笑。
灵契所逼又如何，只要是他亲口所说，她就当真。
归元丹能在短时间内滋补灵脉，裴曳不再受原身牵制。千年来，他第一次走出半月池，连土地都觉得陌生。
天池，裴婳的闭关之所，也是原身所在。
这些年裴婳都在静养修行，但她的根脉遍及岐山各处，虽足不出府也通晓岐山内发生的事情。
感知到裴曳的到来，虚空中她睁开双眼。
“曳儿，魔界动荡，你既能离开岐山了，速去魔界助你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