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修满脑子都是一个词儿:不行!
不行!这种大型和平意义的聚会上绝不可以使用魔杖!尤其是对麻瓜!这无疑是当时所有巫师的面在宣战!还有,身为一个还未入学的小孩子,德拉科是不可以拥有自己的魔杖的!这种自爆也是个问题!
后者结果不严重,但前者要坚决制止!
若是私下,他完全可以用魔法化解德拉科的咒语,但是他也还未入学,理论上也不能有魔杖,更不能将沙菲克立于万众瞩目的中心。那一刹他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案,身体直接箭步挡在了那麻瓜巫师小孩儿面前,把德拉科的咒语接了个正正好好。
之后的事情,和克洛伊知道的就没差什么了。他受伤,德拉科被批评、被马尔福夫妇没收了魔杖,这件事情被掐头去尾地传地满巫师界皆知。
自己如果是德拉科的话,也不一定能保证听到这种话能忍住不发脾气,尤其是那个人还是克洛伊。修认为,德拉科没做错什么,产生了这种后果也不后悔。
“姐姐是姐姐,恋人是恋人,这点我分得开。”德拉科在马尔福夫妇面前也不认错,只是垂着头,完全没了平日嚣张的气焰,委屈巴巴又充满不解,“我和姐姐从未做过什么,马尔福家族也从来没有这个传统!我们为什么要被那种垃圾们指手画脚添油加醋!”
卢修斯和纳西莎弄清楚前因后果后也没有再责怪他,他们需要更多的精力去摆平一下这个事件。
”所以那段时间,包括后期你昏迷,马尔福夫妇其实处理了、承受了太多我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他们……很厉害,我只能说,不愧是马尔福。”修由衷感叹。
处理方式更人心向背又怎样,能让人闭嘴的方式就是好方式。他们也在用他们的力量呵护着自己这一双宝贝儿女罢了。
克洛伊的手握得紧了些。
“嘶——”旁边的吸气声把她拽回现实,她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双手,修的手被她的力道压迫地全部张了开来,自己的指节则都憋出了青紫色。
克洛伊这才发觉自己生了多大的气,又用了多大的力气。可在她松开手的那一刹那,修的手又无迟疑地转覆上来,把她的五指包裹进掌心,大拇指没什么力度地轻轻揉着:“疼吗?”
“……疼的不是你吗,反过来哄我啊?”克洛伊好笑,把大拇指探出来压住他的。
修又把大拇指压回去,不容置疑地:“反正你也不会哄我,那我哄你也是一样。”点到为止,话题又被拽了回去,修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克洛伊,终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克洛伊,你……怕不怕?”
他知道她不会怕……他从没见过她怕……可是……可是她若真的怕,他会带她躲起来,就算把她打晕了也要带她躲起来。他可以带她躲到到森林里,他们在那儿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谁也找不到。
女孩儿望进他那双碧色深林,声音很轻但字字铿锵:“他们不配。”她顿了顿,话语变得庄重又严肃,“不过……如果是你这么害我,害马尔福,又这么处心积虑,我会怕。”
澄净的眼蓦地泛出冷光,克洛伊却没瞅他,只是直直地盯着地面:“但同时,我也绝不会饶你。我会把你关进马尔福的地牢……摄魂怪会来吸光你的灵魂,吃人妖会将你的身体撕碎,你的尸骨会被地狱之火燃成灰烬,你将成为历史上死相最惨的巫师。”
那确实很惨,尸骨无存就算了,灵魂也不可超度。
修笃定,克洛伊说到做到。
“那怎么办?”他往沙发后背靠了靠,另一只手在身前毫无意义地挥了两下后放在膝盖上轻握成拳,仿佛被她的话吓得举止慌乱一样,神情上却悠然自得地,“眼下这个场合不适合骑士礼。嗯,没人见证,没效力,不行。”
克洛伊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你……就想到这个?”
修就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把克洛伊自己这边拽了些,另一只胳膊探过去,做了个拥抱的趋势,但实际丝毫没碰到对方半分,微微叹气道:“是啊,就是这个。”然后,他单臂的力量大了些,把人轻轻揽住,同时把头埋得低了几分,嘴唇几乎要贴上女孩儿的耳廓。也正是这样,女孩儿听到了他在耳边低沉的话语。
那话语那么轻,有着男孩子未变声的稚嫩,和豁出一切去的誓言感:
“克洛伊,修·沙菲克,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
他起开,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你刚才说了「害」和「处心积虑」,想必你也想到这点了——没错,很明显,那场聚会打着纯血的名头,实际上参会的人物乱成一团。我想,是应了那人的最终目的——等到这一起恶劣事件传出来的时候,马尔福会被推上又一个道德审判点。毕竟没有人会追究为什么所谓的「纯血聚会」上会出现麻瓜巫师,他们只会去指责马尔福欺压麻瓜的行为。”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修似乎又闻到了他当时替那麻瓜巫师挨了一下黑魔法的招式后,鼻腔中窜上来的血腥味。
那味道,确实不好受,尤其是还混着大厅里好闻的古龙香水味。
胃部开始闹腾,有点儿反呕。
但那味道,突然一下变的很甜,很奶,从舌尖上逐渐地往下压,最终消失不见。
他回过神来,发现嘴里被克洛伊塞了块儿奶糖。
咂巴了下嘴,修轻笑:“这应该是拉文克劳的奶糖吧?德拉科和我炫耀了快一年了,你总算舍得给我吃了。”
克洛伊总感觉这次的修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终于不用维持人设那般放肆了一点儿。当然,只是一点儿。
所幸,她并不反感,心情上也跟着轻松了起来,歪头看他:“你是小孩子吗?还想吃糖?”
克洛伊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