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背一遍给我听。”
“在下书琼,年十九,东洲值南郡人,修崆峒道,修行历练偶遇困于石洞之中的任姑娘。”
还算流利,任薇点了点头,又问道:
“如果别人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书琼侧脸轻轻倚靠在她的肩头,唇瓣贴着她圆润的肩头不断厮磨,“济世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既然救出了任姑娘,也应将她安置妥当。”
“对,”任薇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如果到了临山郡遇到了他们,他们让你离开,你就说是心悦于我,反正不能让我落单,明白了吗?”
“好,我会时刻跟着薇薇的。”
教学完成,任薇一把推开了书琼,在他不舍的目光中,将散乱在地的衣裙衫带一件件套上。
发髻也乱了……
算了,落难了本就该是一副狼狈的模样。
靠到石壁上将衣服蹭的更加脏乱后,她满意地拉着书琼往外走。
不过在太华山就遇到了肖敏敏,这纯粹是意外,她本意是在临山郡等着他们的,谁知道离开了峭壁,没走几步就遇到了。
失去了全知视角,行事果然更需要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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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民心者得天下。
若是解决了洪患,他便是得了民心。
然而孟津言到了临山郡不过半日,已经被各种事宜搅得昏了头。
连绵不断的大雨冲坏了先辈建造的蓄洪大坝,可就现下的情况,他们根本来不及建造新的堤坝。
临山郡本就是四面环山的凹陷地势,全靠一条墨南江疏通,积水压散了河床,昔日赖以生存的水源如今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万顷之地几乎成了天然的容器,水越积越高。
良田尽毁,瘟疫横生。
一郡十三县,仅瑁县位于太华山山麓,物产丰饶,地势较高,此时收容了近万流民,粮食房屋都成问题。孟津言一来,早就慌不成路的郡守当即乞休,将所有事务都留给了他。
官府公堂都已修成难民住所,粮草也已开始从各地运来。
但这都只是杯水车薪。
大雨一天不停,灾患就一日不能休止。
孟津言本以为天灾便是全部,不曾想,人祸接踵而至。
“世子!外面,外面……”小厮双腿打颤,灰黄凹陷的脸上满是惊恐,“外面挂了张人皮!”
郡守府外,一张血淋淋的人皮高挂起,鲜红的血液点点滴落。
孟津言心口一沉,闭着眼向后退了两步。
脚下踩到一枚硬物。
“啊——”
一颗鲜血淋漓的眼珠,随着他的躲闪,从郡守府的高高门槛上,一路向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