蚰蜒魔乃是栖息在潮湿之处的魔,有十五对足,其移动速度极快。其毒颚有毒,若是被注入毒液不仅危及生命而且容易被魔气沾染。
此刻那魔物见攻击不成,竟又换了目标,向阮云绯袭去。
转瞬之间,巨大的毒颚便到了阮云绯的身前。
阮云绯展开水扇,一扇水幕出现在她身前,那毒颚撞上水幕,水幕泛起道道涟漪,水幕与毒鳄接触点霎时间魔气四溢。
那蚰蜒魔迅速转到阮云绯的身后攻击,阮云绯催动水扇,将那水幕展开连成一圈,毒颚将水扇撞地波澜横生。
阮云绯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却是受了些震伤。
肖岳阳道:“师妹,我来助你!”
他提剑而上,朝着那毒物袭去。那毒物移动速度飞快,原先刺向它身体的一剑却偏向了肢节,一只肢节应声而断。
而那巨虫却像是受到了刺激,速度不但没有放缓反而更快,几乎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肖岳阳放出神识,手中剑向右侧斩去。却是正好劈中了那蚰蜒魔的背板。然而灵剑只在巨虫的背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显然它的背板坚硬无比。
肖岳阳暗道不妙,这蚰蜒魔防御竟如此之强,他们一时半会竟难以奈何。他当即作出决定,不可恋战。
肖岳阳道:“江师弟、连师妹你们两个先带着剑尊他们走,我与云绯师妹断后。”
江澄和连倾宁知道此时在紧要关头,江澄将剑尊背起,几人御剑而行,肖岳阳和阮云绯断后。
那蚰蜒魔却对他们穷追不舍,移动速度飞快,肖岳阳和阮云绯内灵气在渐渐的减少,逐渐感觉到了压力。
肖岳阳心想这样下去不行。他凝眉细思,之前看过博物志上说,蚰蜒最柔软的地方在腹下,但是那虫子难缠的很,无论倒挂还是爬行均没有露出腹部。
对了,还有一处地方。
他的目光瞄向那蚰蜒魔的背部,那里有一处气门所在。他心下一动,对阮云绯道:“师妹掩护我。”
阮云绯接收到他的意思,她重新撑起水幕,这次却是为了拖延蚰蜒的速度。
那撑起的水幕被蚰蜒一撞,蚰蜒有一瞬间停滞。就在这一瞬间,肖岳阳提剑刺向蚰蜒魔背上的气孔。
“呲——”
剑刃划过背板却是发出一声极为刺耳的声响,像是铁片划过石头,震的人耳膜作响。
那蚰蜒魔脆弱之处一瞬间遭受重击,头和尾先是高高翘起,又重重落下。挣扎了一瞬,终于无声息了。
肖岳阳拿着剑,直到那蚰蜒魔最后一丝气息也不存,才敢放松下来。阮云绯收起水扇,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打坐调息。
他们两个的灵气就几乎都耗尽了,此刻急需休息。
连倾宁和江澄也带着剑尊和宋芊停下来。连倾宁却泪水涟涟道:“师尊好像又昏过去了。”
江澄放下剑尊后,他们上前查看剑尊的伤势,却看见剑尊肩膀上那个魔气肆虐的伤口。
刚刚为了救下江澄,剑尊被那蚰蜒魔伤到,伤口上似乎还沾染了魔气。
这个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容易让魔气渗入更深的地方。
“你还有丹药吗?”连倾宁红着眼眶问江澄道。她带的丹药本就不多,现在已经都用完了。
“我的储物袋刚才在蝙蝠洞里丢失了。”江澄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剑尊是为救他而受伤,但是他现在甚至连救命的丹药也拿不出。
“没事,我可以找师兄借。”江澄看着剑尊狰狞的伤口道,剑尊若不替他挡着一下子,说不定此时他已经被那蚰蜒魔咬穿了后颈。
他起身,向那边打坐的肖岳阳走去,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师兄你还有丹药吗?能借我一颗吗?”
肖岳阳睁开眼睛,抬头看站在身边的师弟。他周身灵力凝实,并不像灵气耗尽的样子。
他问江澄:“看你灵力无恙,为何要用丹药?”
江澄惭愧地讲出剑尊为他救他受伤而一事。他满心以为师兄会匀一颗丹药给他,却听师兄道:“我也没有多余的丹药了,你去问一下旁人吧。”
江澄有些疑惑也有些着急,他知道师兄向来心思缜密,此次出门之前必然带上足量的丹药,难道他真的是用光了丹药吗?
但是师兄向来疼他,并不会在大事上开玩笑。
他又去问阮云绯,阮云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肖岳阳,对江澄道:“我也没有了。”
江澄失望的回去,将结果告知连倾宁,连倾宁哭得更伤心了。
却听到角落有人弱弱的开口:“我这里好像有。”
开口的竟是宋芊。几人眼光都望了过来,去见宋芊默默地从小包袱中取出一只玉瓶,那玉瓶只是最普通的青玉瓶,材质是最下等的,一眼看上去便觉得十分穷酸。
但是现在这种环境中,就算最下等的丹药一颗也能值千金。
她从那玉瓶中倒出一颗丹药,却是最下等的培元丹。
培元丹亦有解毒之用。
江澄松了一口气,他将那培元丹捣碎之后,敷在了剑尊的伤口之上。
连倾宁此时眼神复杂地看着宋芊,开口却是向她道谢,“多谢,不过姐姐如何得到的这枚丹药?”
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因为就算是最低等的培元丹,也不是她这个小剑侍能买得起或者兑换得到的,她心中有些好奇,还有一丝恶意的猜想。师尊应当不会有这么低阶的丹药,不会是她捡的哪个师兄的遗漏或者是偷来的吧。
宋芊小声道:“是一个养白狐的师姐给我的,她用丹药换了我的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