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底下,席尔有些自责,他要是能多在旅馆里找找,说不定昆图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然而交代了地点的婕列娜却并没有等来她想象中的解脱,那杯不知被谁喝过几口的啤酒如期而至,直接被昆图斯浇在了她耳朵的伤口上。
“啊——放开我,放开我!我都告诉你了,告诉你了!我们谈谈,好好说话行不行!”酒精的刺激让伤口的痛感更是无以复加,婕列娜哀嚎着嗓子都喊哑了。
而昆图斯并没有就此放过她,手里的剑轻轻一转,再次回到掌心,她带着臂弩的左手被他面无表情地挥剑砍下,昆图斯拿着她的手放在她的眼前,问道:“一箭杀掉那只狼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和我好好说话?”
另一只手也被砍下,整齐地码放在她的眼前。
“让人把我关进地牢的时候,你怎么不和我好好说话?”
接着是还套着马靴的左脚。
“想杀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和我好好说话?”
右脚。
“把她关在地窖里不管不顾的时候,你怎么不好好说话?”
他每句话都说得很慢,但他的剑却快如迅雷,过度的疼痛让婕列娜的身体开始麻木,她开始感知不到自己究竟哪里受了伤,只觉得好像是少了些什么。
铺天盖地的悔意涌上心头,但她并非是为过去自己做过的事而后悔,她悔的只是轻易就被昆图斯抓住,她悔没有多带点人在身边,她悔为什么不先把那个女人弄死,眼下她已经这样了,她也要看看昆图斯绝望的表情心里才能平衡一点。
周围的人都被昆图斯那恶鬼一般的神情震慑住了,小队的其他成员只是拖开了昏迷的麦格雷戈,帮他止血包扎喂药剂,而那边的婕列娜却无一人敢出手相救。
要是她平时在队伍里不那么趾高气昂地说话,不对队友们颐指气使,要是她能做到她自己说的“好好说话”,又如何会落得这个孤立无援的下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