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的纤手微微一抬,星歌身周于是开遍了繁花,将星歌的病体缓缓托起。
“妾身送你去药王那里,你且待着便是。”
百花上神与星歌并不相识,这得了在场某仙的授意?青华?玉帝?这时候由她属中立一方出面,送走星歌这个正主,对立的两方——天衡、天蓬、普化、乃至南极长生大帝,都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一定是这样!
星歌猜测道。
“天乐上神论断事了,诸卿可散去了。若想留下看罪臣太白金星的定罪,当做一消遣也无妨,悉听尊便。”
玉帝看似和善地对上神们笑笑。二郎神、陵光、玄女、真武、普化、丹老、姮娥,这些上神们也不多客气,向着玉帝行礼后便一个个消失无踪。天蓬元帅更是立即追随着姮娥前后脚离去,将马前卒天衡晾在了殿里。
“太白…金星?”
听到这名,星歌忽然顿住了。消遣?拿天庭判罚当消遣?这玉帝小儿也真是够了,亏得他说得出来这种话!
“百花道友且慢!我要留下!”
然而直到她喊出此声的那一刻,星歌的眼前已被万千繁花所包裹,遮盖住了她的视野,有意无意地,似乎还掩盖下去她的话音。
于花叶飞舞的缝隙中,星歌分明瞧见,曜华沉着脸对她摇了摇头,随后,也当着一众神仙的面消失无踪。
他…在作甚?
曜华,不会是想拿李青莲当“罪仙天乐”的替罪羊吧?
星歌的心底飘悠悠起这种可能,但她绝对不相信!自己所认识的曜华绝对不是这样的神仙!
自己同曜华那点“恩”与“情”,是他们两仙之间的事。但李青莲是无辜的呀!她并不认为,一位主天庭判罚、四时因果劫数的六御帝君,会把另一个无辜的神仙牵扯进来。
星歌真恨自己这副破身子,总在关键的时候不顶用处,就连百花上神的小小花瓣仙法都挣脱不开。她尽力地尝试用身子骨里仅存的“玄冥仙气”去抵御百花,不曾想,耳畔却忽然响起了百花上神温柔的话音,劝慰道:
“天乐道友,不必挣扎。青莲…你师兄寻寻觅觅千里,其心可鉴,想必无甚大碍。我等作为女仙,保全自己才是第一位!你身子骨里的状况不甚妙,已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
“是曜……是南极长生大帝让你这么干的吗?”星歌抿着唇,担忧地问道。
“不。”百花上神声音的尾角,勾起一丝笑意:“你的青莲师兄,是佛祖座下的一瓣莲。严格说来,他应算作妾身的…胞弟。吾理当感谢你才是。”
“什么!”
星歌呆了。
万千繁花终归于虚无,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也正是这呆滞的片刻功夫,星歌身形的晃动渐渐趋于平稳。
入目,她位于三十六重天某一天的入口,面前是一扇高耸足有千丈之巨的石门,随着星歌与百花上神的到来,缓缓敞开。
石门上的匾额,书写着类似名义上归属星歌掌管的“歌音乐天”和南极长生大帝的“洞玄化应声天”之名,当先从右至左一个“十四”,之后便是道语与梵语两句:“观明端靖天”,“旋行地天”。
星歌被百花上神带到了三十六重天之十四——观明端靖天,此天有“梵天色上真炁潘罗玄妙真君”坐镇,又名“云持天王”。
百花上神在星歌身边,由一片行将消失的花瓣扩开,入明极之华。女体成形,仔细察之,竟似皆由花瓣构成,肤若羊脂美玉,颊似粉黛桃花。
二位上神亲至,镇守该天的云持天王自是坐不安稳,赶忙开门相迎。还没等他对着女上神们行礼,就先被百花上神的诘问打断了。
“药王道友在否?”
“呃…在,在的。药王与青华帝君之徒正在替北海龙王疗其断骨,二位上神是否需要……”
“你在这里待着便是,本上神亲自去找!”
百花上神的威,威在无形。举手投足之中,这位仍是掌驭六界繁花与草木枯荣的上神,不容轻视,不得小觑。
“恭送上神!!”
在云持天王忙不迭的恭送中,百花上神以花瓣作云,载着星歌往药王洞飞去。
“百花上神,您…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星歌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是她的记忆,还是从星华的记忆里追根究底。李青莲不过下界一回,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个上神胞姐?
还有…胞姐?那不就是“同母异父”的意思?
百花上神拂过星歌的额头,手中的温感微微发烫。她于是从袖管里拿出一只小瓷瓶,递给星歌:“这是妾身酿的百花露,饮下吧,能感觉好受些。”
星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没有犹豫,仰头滴了一滴在口中。一股馥郁的芬芳顷刻间充盈着她的口窍与舌窍,菊、桂、桃、梅、荷、牵牛,凡是星歌叫得出名字的花,她都能从百味芳香中剥茧出那独特的一道。
身子骨里,魔灰的侵蚀似乎也放缓了一丝丝的步调。百花上神的百花露没有仙界灵药那种立竿见影的效果,但仿佛有种潜移默化的仙气法则,随着这滴花露注入了星歌的体内。
“天乐道友所言极是,胞弟,即‘同母’的意味。妾身与青莲,也算得上是‘同母’吧——同为佛祖座下的一朵莲。三世莲台,他为今生莲的一瓣,吾即前尘莲。”
百花上神满意地看着星歌饮下花露,随口解释起她的身世:“吾同他,不能算是三生石那般前世今生的关系。吾等亦无父亲,唯一的母亲,即是佛祖坐下的莲台。”
星歌半懂不懂,又问道:“那为何,青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