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了?”
“盼,当然盼着!你当谁都喜欢肚里吊着个要命丸子?”
陈颂言倒也不曾避讳,朗声道:“丈夫非匹夫,顶天立地是也!鄙人还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提早送你……离开。”
“呵呵,陈兄豪气!”
星华哈哈一笑,她喜欢和聪明人/直率人打交道。
有莲在一旁听着,却不乐意了,笑容阴恻几分:“兄长,你这话,莫不是在讽我给你下丹?下三滥?”
“不敢不敢!陈某受制于尔等,技不如人,认了。”
陈颂言立即笑容一收,改口道:“莲儿妹妹别那么大的火气嘛!陈某生平所见女中真杰,无非当今王后殿下一人尔。如今,又多了你们二位。陈某亦是好奇,想瞧瞧,女子,究竟能给此世风云带来多少诡谲变幻!”
哟呵?
话本戏是吧?
星华算是明白了陈颂言的心态。估摸着他觉得,反正也躲不开,索性一场不落追着戏班子走。陈颂言不仅拿她们的一举一动当“好戏”看了,还看得挺津津有味。
也罢。
有莲笑意盈盈地向着陈颂言微鞠躬,颇似王都戏场里隆重谢幕的剧角:“那小妹定不负兄长所期。扮好这出戏!”
瞧瞧!
这哪里是三人?营帐里,分明有三只老狐狸,相互眯眼微笑。它们看似其乐融融、一团和气,实则话里话外,谁都存着一两三分的小心思。
而顾清风呢?
顾清风就像个局外人,是个误入了狐狸窝,然后被“狐媚子”勾跑了心智的倒霉鬼。
“……”
也不知怎的,听着他们几方往返,虚与委蛇。顾清风突然上前一步,箍住陈颂言的胳膊,表情有些阴厉。
“陈兄,还没待够?她伤得那么重,也该给她们留个一时三刻上药更衣。你不会想在这里亲眼看着吧?”
“什……当然不!”
陈颂言莫名其妙。
他瞟了眼顾清风耐人寻味的表情,心下还在纳闷:这小子又发哪门子疯?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顾清风便不由分说地将他拽出了营帐,徒留帐中两女面面相觑。
“伤得这么重,也不知说一声!你这女人真麻烦!”
顾清风的脑袋又从帐子外探进来,遥遥地,恼恨地瞪了眼主位上的星华:“雪豹营主,顾某好友是也,权且交给顾某款待,不劳您二位费心!我等改时来访,仔细留神你的伤!”
说罢,泄愤似的,顾清风将帐帘子重重打落,像在同星华宣告她的不爽。
“诶呀呀!他们俩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清冷略带戏谑的话音,从星华后身飘来。有莲心中一凉,浑身一激灵,便知,她的另一位主子——星宸,在华主的身子里待不住了。
“好友?”
雪童子飘荡在半空中,惬意地抱着双臂,毫不吝啬她的戏谑指摘:“好你个罪孽深重的女人!星华,本公主看你是到处留情还不自知哟。人顾大公子都眼红发大醋,急着要把陈小子从你身边拽走了!”
说着,雪童子飘到星华面前,素白的小指头点了点星华的眉心,戳得她亦是一个激灵:“别说男人,连女人你也不肯放过!有莲就不说了。那个陈贞还对你念念不忘咧!还有谁?魏延清?”
星华扶额,自觉眉心痛得很。
她竟一时分不清楚,有莲这话,究竟是在夸她还是在贬损她。
“罪孽深重的女人……”
有莲看看星华无奈的样子,再瞧瞧一脸高傲模样的星宸,捂口偷偷笑了。她倒是觉得,星宸的评价很中肯。
她的华主,的确是这样一位——“沾花惹草”的仙子。
星华是位有“生趣”的神仙,而星宸更是个面冷心趣的“老小孩”。
虽然以有莲的见识,尚且不甚明白,天上的什么“分魂”,什么“轮回诀”,什么“神仙术”。但她足以确信,跟着这样一位主子,并无坏处。
“有莲,你的笑容变多了。这很好。”
星华说不过星宸,只好摆出长辈的模样,教训起有莲来:“但凡事不可大意!那两个男人,你如何看?”
“华,恕有莲直言。您如今无需考虑顾清风与陈颂言,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平定南漠的战事,还有您的伤,才是当务之急。”
“是么?”
星华清嗓咳嗽一声,还想说些什么。整个人却忽然一震,话语搁下了半句。
“……?”
有莲抬头,见到了某般神情——她从未见过,甚至说,不该发生于“星华”的身上。
恐惧。
“你也感觉到了?”
“南二十七!”
星华与星宸,两女急促且简短的交谈,让有莲实在摸不着头脑。未等她发问,星华竟然直愣愣起身,连带着系在她身上的星宸,径直冲出帐子去。
“华!”
有莲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但刚掀开帐帘子,就差点撞到一位纤瘦的背影。
星华并未走远,星宸也是一样,她们站在帐子外一寸远的地方,仰望星空。
绿洲边缘,林植并不甚浓密。边缘界域的模糊星夜,只需仰头便能一览无余。有莲不敢打扰星华,只能小心地向左退开两步,顺着她的目光眺望去。
她看见了什么?
边缘界域的天幕一如往常。对于有莲这种常观天象的凡人而言,群星的位置了熟于心,一切毫无变动,在它该有的方位。
那么……华在看什……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