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欺负新人是常事了,一般都是让新人帮她们做活,新来的宫人还没适应繁重的劳动,苦累
都是能想到的,不过这样也就过去了。
这位新来的小宫女倒是到了大霉,她把贵人们的衣服洗坏了。
这时候,改天换月的风波还没有传出来,舒家也只是被抄灭的家族之一,没有什么特别的。
老宫女捞起舒崇云洗的一件衣服,上面破了个偌大的洞。
“哎哟喂!我的天爷哟!完了完了,这可是霍妃娘娘极喜爱的裙子,竟然叫你这个小贱蹄子给弄坏了!”
老宫女又气又怕,这是她的活计,到时候罚也是罚到她的头上,不过就是偷个懒,谁知道这个
新来的这么笨手笨脚,这点事都做不好。
伸手就掐住舒崇云的耳朵使劲的拧!
“入宫第一天就闯这么大的祸,看我不给你这小贱蹄子紧紧皮!”
耳朵上的痛意让舒崇云忍不住叫出声来,下意识伸手挠了一把。
老宫女哎哟一身捂着手上的伤口,转身就去告状了,回来的时候一脸得意洋洋:“宫里斗殴,
念在你年轻不懂事,只是你今天的饭不用吃了,还不快谢我。”
舒崇云没有吃早膳就做活,饿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肚子里烧心的难受,前路无光,一片迷茫。
她甚至还算好的,至少比起被杀头的父兄和流放的幼弟。
管事嬷嬷带着谄媚的声音由远及近:“这边这边,就是那个,新来的舒家小娘子。”
听到她嘴里在说自己,舒崇云立马放下手中洗衣的木槌,起身转过去。从前在家里混世的小魔王也学会了弯腰。
“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呀,还不快过来。”总是一脸凶神恶煞的管事嬷嬷此时对她笑得像一朵菊花,脸上的褶子都堆出来了。
一个穿着像是有品级的太监站在她旁边,甚至还对她打了个千。
“见过姑娘,姑娘受苦了,劳烦收拾东西跟杂家走吧。”
舒崇云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管事嬷嬷,希望她能提示一下,虽然这个人对她很坏,但至少是个熟悉些的人。
管事嬷嬷接收到了她的意思,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眼睛太清澈了,一眼就能读懂。
她在宫里混这么久,第一要义就是不多管闲事,但这位可是有大造化的。
遂亲热的拉起舒崇云的手,像是什么交好已久的忘年交,才发她不许吃饭这件事根本没发生一样。
“舒姑娘福气,是皇上召见呢,您大人有大量,可别计较咱们的不恭敬啊!”
太监眼神转了一圈,“才来一天呢就能对舒姑娘不恭敬,嬷嬷还真是有才啊,姑娘都受了什么委屈,不妨和杂家说一声。”
嬷嬷哪能让她说出来,赶紧抢话:“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宫女和舒姑娘有点矛盾,回去我就说她。”
舒崇云本来就是家中小霸王,人在屋檐下才不得不低头,苟且偷生,有报复的机会当然不会和稀泥。
“嬷嬷,不是您罚我不准吃饭的呢?”
小姑娘声音轻轻柔柔的,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嬷嬷眼神恨恨的,果然太年轻,风水轮流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落到她手上了,一点余地都不留。
太监笑了一下,“老姐姐,你太天真了,就算你今日拦住的舒姑娘,也只是我这个小人物不知道罢了,难道她就没机会禀告贵妃了吗?”
嬷嬷这才反应过来,欺负贵妃的妹妹,主子出手,她只会更惨。
“您二位饿上个三天吧,就算给舒姑娘赔罪了。”
舒崇云没明白她和贵妃有什么关系,宫里什么时候出了个贵妃。
不过她见到了皇帝,这个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也是筠国的的无上权威。
……
自舒崇羽住进太平宫后,天天和皇帝同榻而眠。
这也不能叫侍寝,因为他们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妃嫔留宿也不会和皇帝盖同一床被子,但是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被子被收走,又换上了一床足够容纳两人的大被。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她弄不清皇帝突然开始对她圣宠隆眷的原因,只能既来之则安之,维持自己的失忆人设。
装作相信皇帝所说的,她们是一对恩爱夫妻,从始至终都是。
即使勉强自己去适应,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不习惯。和以前比起来,室内是暖和了,床是软了。
但是整个人都被男人圈在怀里,动弹都难,这要怎么睡得着?
一开始,舒崇羽还有不敢惊醒皇帝的想法,他是有起床气的。身体僵直紧张,她终于还是受不了想要翻身。
抱住她的男人是把她的腰圈住的,腿也被一条肌肉紧实的长腿贴住。从小习武的人,即使在睡梦里,也是她撼动不了的。
尝试了许久也没能翻身成功的舒崇羽累的气喘吁吁,甚至还沁出了一点薄汗。
安延好不容易做个有个睡好觉的机会,却被怀里的动静弄醒了。
自从上一世舒崇羽死后,他就没有一日安眠,只有用药之后才能得一时半刻的歇息。即使睡着了,也是浸在无尽的噩梦里,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失去。
直到重生后,拥进熟悉的气味和体温,他才能沉沉睡去。
“怎么?不舒服吗?”刚刚睡醒的声音略带低哑。
舒崇羽被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顿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安延直接把人掰过来,面对面的。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