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指节捏来捏去玩,不知道是否代替他发表了对这话的感想言论。
眼神对上夏油杰略带质问意思的目光,我赶忙自证清白:“没有说谎,那时候的解释也是对的。真话说一半……和大家又不熟,上来就说这些隐私不是道德绑架吗。”
他抿着唇不置可否,不知是否因为听了这个令人悲伤的答案,面上有些生出倦意。他垂下的眼帘微颤时,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少年清润的面庞神情沉静,兀自有种渴盼。
我奇道:“哎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怎么都来依靠我这个弱得随时可能死掉的倒霉蛋……”
夏油杰埋头在我肩膀上,肩头立刻一沉。被我仰慕已久的帅气刘海就这么贴到颈窝,忽然从心底油然而生一股美梦成真的幸福感。
“跟悟还争前抢后的,我们不都是挚友吗?”
他被我给逗笑了,好听的嗓音近距离攻击我的耳朵,与滚烫的呼吸一起砸在颈肩。
好在我这人君子作风,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从不趁人之危。
“就跟他抢,杰也不让人省心。”
五条悟戳着我的手腕,但是他这种娱乐方式让人很不放心,好像再用力就直接捏断桡动脉和尺动脉了。理智让我放松任他进行医学观察,身体的本能却在摇动危机感,暗地里有点心惊肉跳。
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幼稚啊,还都这么危险。真是说得没错,怎么就放心让高中生拯救世界?
“当术师,难免都有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夏油杰不跟他吵,只是给自己辩驳。
因为面朝下,他的声音很沉闷,但除了离得很近的我,五条悟大概也能听到:“术式真的是上天的恩惠吗?”
在场的三人,其实都或多或少因为生来得到的特殊之物而此生都在被折磨。
“哈?”五条悟奇怪地哼了一声。
他好像真的要把我的胳膊当做猫抓板了,明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还要努力抓来抓去只为留下一条条的痕迹。
虽然很想先回答杰的问题,但被抓住命门乱挠的感觉让我怎么跳都不得劲的心脏快承受不住了。
我真的觉得很奇怪:“悟,我没有人工性荨麻疹,不用再进行皮肤划痕实验诊断了。”
“诶——”
五条悟抱着那只胳膊向前挪了挪,直接趴在了我膝上,给我展示:“不不不,再等一会儿我就给你试出来了,风团都是骤起骤消的,你只是没看见。”
耳边的人都听笑了,又带着我的肩膀颤抖起来。我也挑起眉毛:“骤也指的是十分钟或几小时,而且出皮疹会非常痒,我本人还能不知道?你就趁硝子不在随便乱说。”
白发的少年认认真真挠着我的手臂内侧,语气懒散:“好嫉妒,刚和硝子分开一天,你就提她好几次了……”
什么混账话啊?
啊啊,可能得了什么品种的疯猫病快要变成猫了吧——不过人向猫进化真的还能算进化不是退化吗——不然怎么手痒莫名其妙要抓人,嫉妒心还这么强。
我随他继续,另一只自由的手摸了摸膝盖上的白色脑袋:“悟,别转移话题了,说杰和我都不让人省心,你就什么事都没有吗?”
“老子——最强——”
五条悟支起下巴仰头对着我,因为俯视的原因,我能清楚地看到他墨镜后的双眼,好似两块蓝莓硬糖。
他把嗓音一转,甜腻腻的声音装可爱时真的还挺可爱。
“好恶心啊,悟。”夏油杰担起了吐槽役。
他一直没有抬头,但是每一句话都在好好听着。我怀疑自己也有了五条悟滤镜,说实在的,他平时总是恶作剧,性格非常糟糕,嘴也很毒。
明明总是欺负人又很危险,一个能把房子轰成渣的大男人装可爱真的可爱吗?
对不起,正因为他能抬抬手就把房子轰成渣所以才可爱。
什么鬼逻辑!我想什么呢!险些当场给自己两巴掌,还是说正事——被两块饼“梆梆”贴到一起夹在中间,我莫名成了顶梁柱一般的存在被依靠着,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心理问题最严重的家伙……
“今天的任务如果没有杰最后打败那只诅咒,我和悟就没人来救了。”
颈窝里散发着依旧和我同款的酒店洗发露气味的脑袋动了动。
其实夏油杰一直都没有让人感觉很弱势的时候,哪怕现在敞开心扉放松似的亲近,我也只觉得他不过是心情到这了所以说上一句,不想要五条悟总是占据我的心神。
我松口气,杰依旧是那个超体贴能依靠的好伙伴。悟都快再度把我的双腿压麻体验变身小人鱼,可他现在身子几乎都靠在墙上,反而我微一向后还能倚着他。
“总之,回顾一下战斗的过程,和最后尽力做到的圆满收官,缺了谁都不行。”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唠唠叨叨的人,本质上最爱讲大道理。
“悟如果没有术式和六眼,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御三家得怎样活下来?我要是不会偷东西,早死了。杰做术师以来,救了不少人吧。虽然与压力并行,但也有收到感谢和看着他们幸福的时候。”
才发觉我好像总是在沉默和胡说两种模式来回切换……
夏油杰已经抬起了头,深邃的双眸似能淌出墨来,他有些讶然地笑道:“我知道。”
我盯着自己越来越红的手腕内侧,又痒又麻的触感逐渐让心绪飞远。新子一华的手臂内侧尽是密密麻麻的刀痕,那只诅咒的血液势要将所有东西融成焦炭,让伤口流出的痛苦之血带上复仇与诅咒整个世间的味道。
“嗯,我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雪白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