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急急地出了门。
禾山书院离她们租的房子只有两条街的距离,走过去花不了多少时间,饶是如此,林菀还是加快了脚步。
书院建在半山腰上,山脚下有人值守,外人根本进不去,林菀掏了一两银子给值守的人,让他帮忙叫一下李砚出来。
起初,值守的那名男子见她一个小姑娘要找书院的学子以为是为了见心上人,不打算理会她。结果没想到林菀大方地给了好处,他便不好拒绝了。
“大哥,麻烦你了,你就跟他说林菀找他。”
值守的男人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说道“好吧,我进去叫他,人来不来我可不敢保证,你就在这外边儿等着。”
“好嘞,谢谢大哥。”林菀笑嘻嘻地对男子感谢道。
哪怕林菀并没有交代关于李砚的其他信息,但李砚的大名在整个禾山书院可谓无人不知,所以值守的男人进去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他。
值守的男人站在李砚他们所住的寝舍外面,伸手敲了敲门,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小声地朝里头喊了一声,“李公子,山下有位叫林菀的姑娘找你。”
值守的男人不能离开位置太久,所以话一带到他就转身走了。
李砚因为正埋头在案几上写字,所以并没有听清外面的人在说什么,只隐约听到男人说书院外有人找他。
反倒是外间的夏秀才听清了。
“姑娘?”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李砚,说道,“大哥说,有姑娘找李兄你呢,这林菀不会又是你的爱慕者吧?这个月都两回了,你说这要是被嫂子知道了,她会不会多想?”
李砚握笔的手一顿,笔尖上的一滴浓墨顺势滴在了雪白的宣纸上,将刚刚写好的那个字完全覆盖住了。
一副上好的作品瞬间坏了,就像白璧有了微瑕。
忽地,毛笔被重重地扣在了宣纸上,因为太过用力笔尖儿甚至在纸上打了半个旋儿才缓缓停下,纯黑的墨水毫不意外地将整幅字帖都染脏了。
李砚从疾速地从里间出来,随即径直往外走去,“闵之,麻烦你跟夫子说一声,就说我有事,今晚不能过去找他下棋了。”
“哦。”
夏秀才看李砚走得很急,心中疑惑,“那你现在要去哪儿?不会是要去见那个姑娘吧,李兄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你这样做让嫂子情何以堪?”
“真是巧了,我娘子也叫林菀。”
李砚轻飘飘地回了他这么一句。
“......啊,这,原来是嫂子来了。”夏秀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李砚话里的意思。
*
当林菀看到那个值守的男人一个人走在下山的台阶上时,心里失望极了,她没想到想要见李砚一面这么不容易。
但还没等她叹息够,便瞧见一位身着月白长袍的男子快速地越过那名值守人,跑下了台阶。
不过几个呼息,他便来到了林菀面前。
速度之快,让林菀和值守的男子都怔住了。
“菀菀。”李砚心喜地唤道,“你怎么来了?”
“嗯,我有要事找你,写信不方便,得当面跟你讲。对了相公,我跟阿姐和毓儿一起来的,我们在翎雨街那边赁了一处院子,以后就住在那儿了,相公你什么时候休沐?”
李砚寻到林菀的柔软的手掌,张开手指与她十指相扣,“明日休沐。”
林菀任由他牵着自己,也不在乎周围人打量的眼光,笑着问道:“相公,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要来松云县?”
“我相信娘子,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做下这个决定的,再说了,能每日见到你我很开心。”
“那要是我们短时间都不能回家了,相公会不会难过?”
李砚一愣,试探性地问道:“是因为菀菀说的不方便写书信,需要当面讲的要事吗?”
“是。”
“贸然地要你离开你住了近二十年的家,被迫跟我们住在松云县城里,相公会不会不习惯?”
“那娘子嫁给我这几个月,住在我家会不习惯吗?”
“不会,我很喜欢跟相公住在一起。”
“那我也不会不习惯,你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只要菀菀跟我在一起,住在哪里我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