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九日,一则被打码的信息被爆出来,虽然人脸已经被码住了,但是因为砚京的私心,这码打了跟没打一样,熟悉的人依旧能认出上面的人。
正值放学之际,闹哄哄地学校因为这一则新闻的发布仿佛按了暂停键一样。
“是春蕾超市的老板!”天天经过超市上学的学生,见过宋瀚的次数跟他上学的频率大差不差,宋瀚这人天生长了张老实人的脸,周围的学生还都挺喜欢他的。“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自述,受害者自述,好像是真的。”
“这不是有官方盖章的吗?”
“这个受害者我知道,几年前的新闻有她,我姐他们学校还因此开过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会,我记得她的家人说她是精神病,她家人都说是假的,现在又放出这种新闻,不会是想红吧。”
“下面有人评论,我靠我靠,才四分钟,就已经点赞四千多了,数量还在上升。”
“这个评论也是受害者,因为她被人救了,所以男的是强/奸未遂又和解了……这都犯法了还和解个屁啊,真有证据往死里告他。”
“K区官方给姚栀子做过精神鉴定,她比我都正常,所以这都是真的,当初她的家人就是拿了钱然后找理由将她带回去,她的家人说她有病,所有人都信了她有精神病,在家里被关了很久,最后因为纵火,进了少管所,专家说她是反社会人格。”
“……”
“发生这样的事情,全世界都不相信她,别说是纵火了,要我我得真疯。”
“最恐怖的是她自己是想拉着宋瀚一起同归于尽的,结果没死成,宋瀚一家什么事儿没有,她自己被火烧的跟鬼一样,被救之后还因为纵火进去了,人生全毁了。”
“她还没有读高中呢!”
“人渣。”
“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她当时在十五岁,跟我们一样大,没有人救她,当时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就让坏人这样逍遥法外。”
“姐姐一路辛苦了,你没有错,是这个世界对不起你。”
“抱紧姚栀子。”
……
姚志民下班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一路上他像往常一样往回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小区里出来散步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怪怪的。
回到家,孩子正在客厅里写作业,妻子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目光有些空洞,一脸无措地坐在那里。
钥匙放在鞋柜上产生的声音引起了客厅中两个人的注意,看见他,小儿子从地上爬起来往他身边跑。
边跑边大声跟他说学校要组织郊游的事儿,兴奋从他的话里悄悄溜出来,感染了忙碌一天深感疲惫的姚志民。
孩子天生不足,体弱多病,夫妻两个人精细地养着,好不容易将人养的健健康康地,姚志民对这个孩子是千万般的宠爱。
“爸爸,我要带零食去郊游,你给我买零食。”
“好好好。”姚志民摸了摸他的脑袋,就要伸手拿钱,手刚摸到口袋,突然意识到不对。
往常早就迎上来的妻子今天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某处发呆,姚志民给孩子拿了钱让他去房间里,自己走到妻子身边。
“你今天怎么回事?”
往常温柔小意地妻子一改常态,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颤抖,姚志民的视线随之落在桌子上。
“这是?”
姚栀子以她的名义,将自己受害后获得的补偿捐赠一半给保护儿童基金会,这笔钱将由收款一方,也就是她的父母们支付。
看完基金会和官方发的邮件通知,姚志民的眼前一黑。
“逆子。”
姚栀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捐赠的事儿姚志民不懂,不明白这在法律上能不能被承认,不过这都不重要。有她这一番话就够了,姚栀子的行为无异于将他们全家架在火上烤,所有人都盯着他们,要是不支付这钱,他们还能跟以往一样平静地生活吗?要是拿出,不就证明了他们确实是拿了宋瀚的钱,将自己女儿被侵犯的事情看作是一场交易,二者都不能选,但是没有第三个选择。
姚志民看了一眼小儿子房间的方向,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姐姐……
“这怎么办呢?”
妻子靠在他身边,像以往所有的事情一样,等待着他拿主意。
姚志民额头上青筋狰狞,好一会儿才将怒火平息。
“先联系她,找到姚栀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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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栀子将她家的钥匙给了砚京,砚京准备回去帮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恰好撞见陈娟在搬家。
陈娟的家里大大小小的东西积攒起来也是很可观的,巷子里不能停车,他们便将东西装在箱子里一件一件的搬出来,砚京回来的时候,陈娟正费劲地帮忙在搬一个巨大的箱子,砚京上前帮忙搭了一把手,站在路边抽烟的司机看了一眼,又转头跟人聊天去了。
“怎么不找人帮你?”
陈娟跟她道谢,说,“没必要。”
司机就站在路边,搬东西需要加钱,陈娟节省惯了,能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司机也不着急,站在路边跟人聊天。
箱子很沉,砚京打眼一看,上面是一层被裱框起来的奖状,下面大概是张宸的书,陈娟爱惜地将他们摆放整齐,四周还被她塞了软布。
“竞赛奖,很棒呢。”砚京撇了一眼,随口道。
陈娟听到她的话,表情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是了,”她骄傲地说,怕砚京不懂,她又强调。“是很多人都参加的那种比赛,阿宸是一等奖,还因此拿了,拿了那个什么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