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沉珉的鼻尖在她脖颈处蹭了蹭,虽然双眼被蒙着,但她似乎依旧能够感受他审视的视线,盯着她脖颈与锁骨相连的某处。
似是打量,似是观察,又似乎是玩味般的欣赏。
沈绵淼缩了缩脖子,想到今日宫门口遇见国师的事,内心一阵悚然,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都没进宫门,只是在门口与国师说了两句话,这都能传到他耳朵里?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呼吸,问:“陛下这么闲,都能撞见臣妇和国师说话?”
卫沉珉轻笑了声,目光盯着那淡到快没有痕迹的牙印,猛地低头,再次狠狠咬了上去!
上辈子,就是她勾三搭四,浪荡不堪,误了他的一生,也误了他的国。
他真,恨不得就此咬破她的血管,让她也尝尝濒临死亡的滋味!
哦,不对,她之所以能够重生,黎沐鹤说是因为她也死了。
背叛孤能有什么好下场?她机关算计,到头来还不是被萧慕白赐死?
真是可笑,孤上辈子居然疼宠了这么个有眼无珠的玩意儿?
刺痛传来,沈绵淼死死掐着掌心,咬着下唇,胸腔起伏,默默承受着。
这辈子的卫沉珉大约是属狗的吧?他上辈子也没这个癖好,怎么这辈子就非要咬着她那块肉不放,恨不得咬下来才好?
真疼啊。
随后,她便感到他的舌尖暧昧地舔舐伤口,颈间有些湿漉,伤口与舌尖颗粒的摩擦又让她痛得皱起了眉。
就在这时,她冷声道:“陛下是想要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迹,好让世子以为我是个不安于室的妇人?”
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其他的。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思难猜,她上辈子只是误打误撞入了他的眼,让他在她跟前,举手投足间都好似能要让她给看透。
这辈子,如果她代入他的想法,在看穿她陷害桂姨娘那拙劣的演技后,定会认为是她居心叵测,生出攀龙附凤的心思,世子妃还不够,还想要爬到更高的位置。
然后,他会如何?
自然是戏耍她,让她所有的心思在世子跟前暴露,沉塘浸猪笼,像其她失去清白的女人般,死得其所。
是以,沈绵淼才会有此一问。
原本她已经做好,卫沉珉承认的准备,她就可以壮胆顺势骂他无耻之尤,心肠狠毒,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何至于非得要她的命?
然而,卫沉珉却出乎意料地回她:“留个印记罢了,还需什么理由?”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他分明没有把她当做人,而是一个物件,一个他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物件。
这种恶劣的想法,沈绵淼震惊地微微张唇,她实在没有料到他居然是这么想她的!
静默三秒,她喉咙有些哽道:“陛下,您是在说笑吗?”
“沈绵淼,你有什么资格让孤与你说笑?”他语气冰冷,没有起伏。
她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想要出声反驳,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凭你勾搭孤的手段,还是凭你对国师献媚的那股谄媚劲?沈绵淼,孤还真的是小瞧了你。”
他语调不紧不慢,但每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她的身上,她身子一抖,咬着牙:“陛下可真是能颠倒黑白,臣妇没有勾搭你,的确是桂姨娘给你下药,可若是陛下心志坚定,也不会与臣妇春风一度。”
“还有就是国师,他身边从不缺奉承讨好的人,怎么在陛下眼中,臣妇与他说两句话就是谄媚?若是如此,那么陛下您与国师来往密切,岂不是...”
突然想到坊间那不太正经的传闻,明显感受到来自身上人的威压,她堪堪住了嘴。
忽然,她感到冰冷的指尖残忍地刮着她的下唇,那力道几乎要将她娇嫩的唇瓣磨出血来,她听到他漫不经心地声音:“继续说啊,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
沈绵淼:“......”
伴在他身边两三年,他的脾性不说吃透,大抵也还是能够明白几分,他这是生气了。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下唇,想要逃离这磨人般的戏弄,却一个不防,将那捉弄的指尖咬住,牙齿被轻微咯到,忙不迭地要吐出。
下秒,舌尖被压住,牙齿也像是瞬间被卸了力,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就是这根舌头巧言善辩?”他低声问,语气意味不明,“孤将它拔了可好?”
沈绵淼浑身僵住,几乎是下意识地求饶,却不防舌头被人狠狠压着,她鼓着嘴巴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冷汗几乎就快要流下来。
卫沉珉,十四岁登基,十八岁平定边疆,风头正盛的那几年,杀人如麻,嗜血如狂,后来定都京城,国师劝他修身养性,他这才逐渐收敛暴虐的性子。
但是,就在三个月前,他于金銮殿残忍将一位大臣舌头拔掉,并且展示于众人前,就在众人惶恐不安之际,他只轻描淡写吐出谨言慎行四个字。
至此,每日早朝,文臣武将们的交锋都少了大半,气氛凝重,连三朝老臣的脸上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至于那位被拔舌的大臣,据说三日后便羞愧撞柱而亡,死时手里还捏着那早已失去水分干瘪皱巴的舌头。
两辈子,沈绵淼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都打心底觉得毛骨悚然,也清楚明白眼前这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躲过这一劫,索性就不动,大气都不敢出。
卫沉珉似乎对她的舌头还挺感兴趣,见她如此乖巧,却开始有所动作。
终于,沈绵淼一个应激反应,将他手指吐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