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这些冰!”他正哆嗦着手,抱怨着京城里的天气时,一个白皙清秀的少年映入眼帘。
“赵老爷好!”只见那人身形清瘦高挑,举止文雅,长得俊俏,生得伶俐,通身锦绣。虽然这衣裳不是时兴的料子,但衣襟边上挂着的玉佩又让人误以为,他是个殷实人家的公子。
该不会,是谢韫儒这小子亲自来接?赵志打量着他,从前他也是见过他那位小外甥女的相好,只不过,印象不深了,再说了,真么多年过去了,长变了些也实属正常。
“谢公子!”赵志笑弯了眼睛,一副谄媚的模样。
谢谦笑了笑,猜出他可能认错人了:“咱们少爷在里边的雅间呢,和他的朋友,就那个云公子。前儿的案子,可是他表叔帮忙判的。”
啧!一个小厮就穿这么好的料子!这谢家如今多有钱了!赵志自知自己没有见识,竟闹了这么大的乌龙。可想到此处,他收敛了自己谄媚的表情,有些轻蔑地看着谢谦。哼,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不好意思啊,赵老爷,咱们少爷等您等得久了,就先进去了!等他的客人走了,咱们少爷再出来见您。”即便是感受到了赵志的轻蔑,谢谦还是端得如此有礼。
“诶呀,瞧我这脑子,光安排少爷的事情去了,倒忘了雨珠姐姐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帮二小姐去请陈郎中呢!”谢谦挠了挠头,转身离去,“赵老爷您等着少爷嗷,恕谢谦怠慢!”
雅间之中传来了交谈的话语,按耐不住好奇心的赵志,忍不住戳破窗口糊的纸,看里面的情形。
明明已经是大白天了,可以打开帘子,让光进来。可是雅间的屋子里,窗帘拉得紧紧的,像是生怕旁人知道一般。桌上,点着蜡烛,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屋子里坐着三个人。
其中一人,身着淡黄色长袍,内里是白狐绒的紧身单衣,他身形俊朗,虽看着稚嫩,但也是个年少有为的军官武将了。听那小厮的陈词,他应该就是云将军了!
而坐在他左边的,身穿青色窄袖衫,领口的白狐绒毛趁得他面色白皙,气质清贵。哦!赵志一拍脑门,原来这就是他那小外甥女的心上人啊!
而坐在他二人对面的,则是一个中年男子,有些壮实,穿着半新不旧的布袄。他手拿账本,一双贼眉鼠眼飘来飘去的,无时无刻不在观察者什么。
“二位大人,这是小店的分红!”那中年男子献媚展示出桌上的箱子。
谢韫儒嘴角边勾勒出一抹笑容,懒洋洋地打开了这箱子。里面放着大块大块金条和金银珠宝。
里面灯光昏暗,却还是闪瞎了屋外偷窥的赵志的眼。这小子赚的,比我一年还多!
谢韫儒嘴角一歪,冷笑起来。
云若琛瞧着兄长这样,立马心领神会,恐吓着眼前的这个做偏门生意的老板:“付老板?你当我们瞎啊?你那银庄开得有多红火,你当我瞎了看不到吗?”言罢,嘴角轻蔑,眼神睥睨,“就这么点儿钱拿来糊弄我们?”
付老板尴尬地笑了:“也是,这小店生意,云大人虽然入股入得少,但也少不了云大人里里外外的打点照应,还有谢大人出的好主意。不然啊,咱们小店估计会赔得连本都没了!”
说着,付老板在箱子里多加了好几张银票。云若琛颠了颠银票,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那,二位大人,您看下个月,咱们还该不该……”
这时候,一直在玩弄着手上玉扳指的谢韫儒开口说话了:“哎呀!付老板,你们这种生意,虽然来钱快,但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谢某上有老母,中有内子,下有小妹,实在不能奉陪了呀!想着谢某在朝中为官,还得老实安分些。再说了,你瞒了我们多少事,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
“谢大人说什么?草民不懂!”付老板还在装聋作哑。
“你新开的生意,是当我们查不到吗?圣上有命令,青楼妓院只能由官家来开,而你们私下开的那几个娼寮算怎么回事儿?”谢韫儒继续玩弄着手上的扳指,就好像在玩弄眼前的付老板和窗外偷窥的赵志一般,“这倒卖民间年轻妇女,别的也就算了,还把我小姨子给掳了去。”
“哎呀,误会,误会!”
“光这一点,就够你蹲大牢蹲个几十年的!”
“这花花街上,窑子可是占了三成多!在这年头,谁不做些买卖来充实家底啊!该不会真有笨蛋嫌钱脏吧?”付老板一双眼睛唯利是图,“再说了,云大人年轻有为,谢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有你们罩着,这生意肯定更加红火。”